“不是说让你叫我的吗?你为何没叫?”
景阳眼底通红,面带愠怒,这是她第一次呵斥秋芜。秋芜吓了一跳,眼泪簌簌落下,抽噎道:“奴婢叫了,是公主醒不来。”
“什么叫我醒不来?我怎么会醒不来?”她浑身战栗,声音颤抖,直直看着她等一个答案。
秋芜抹了一把眼泪,一五一十说出昨夜发生的事。
原来昨夜杨清一出书房,她就叫她了,可怎么叫也叫不醒,随即意识到不对,赶忙差人去寻李太医,李太医来了后,只说:脉象平稳,应该是用了什么安神的东西,于身体无碍,多睡几个时辰就好了。
于是她就怀疑了杜如冰,拿着残留的汤底给李太医看,果不其然,的确是她。
羹汤就羹汤,放了安神的药材为何不提前说?究竟是何居心?
秋芜带着碧霄院的丫鬟去远香阁质问,但杜如冰非但没有知错悔改之意,反而声称姑爷知道此事。可姑爷出了书房就没了踪迹,随她怎么胡说八道,秋芜不服,带人与远香阁的人闹了起来。
两方闹得不可开交之时,杨清从杜如冰的闺房中走了出来,众人瞠目咋舌,院内针落可闻。
须臾,杨清掩口轻咳了一声,“杜姑娘路过书房时,确实跟我说了一嘴,我应允了。”
闻言,秋芜还能说什么呢?此事只能作罢,她灰溜溜回到了碧霄院,守着门口哭了一夜…
听完整件事后,景阳颓然的坐在了地上,她不明白,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更近了,可为什么心却离得越来越远呢?就连见一面都如此困难!
所有的信念顷刻坍塌,她喃喃道:“夫君他什么都知道…还与杜姑娘深夜共处一室…”
每说出一个字,心都似被针狠狠扎了一下,梦中他那般隐忍,与她恪守君臣之礼,他不会做这般越矩的事情,除非…
她不敢再想下去。
秋芜哽咽着继续说道:“起先我还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,直到今日,她带一顶帷帽以公主的身份送姑爷出征,我才明白,她是故意让公主睡过头,好顶着公主的身份…”
秋芜的话彻底证实景阳的猜测,不是她没有察觉,是她不愿意相信。
她见过他眼底隐忍又热烈的爱意,所以她一眼便能看出,杨清并不爱她,或者说没那么爱她,他看她时,眼底总有一股说不清楚的复杂情绪,似爱又似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