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阳摸索着抚平褶皱的裙摆,把残破的地方隐于身后,在黑暗中尴尬难堪的蜷缩着,双手无处安放,而车外又是另一番天地,两人的莺声燕语不断刺激着耳膜,她忍不住嵌开一点窗缝,见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?
“听卫晋说你受了伤,军中大夫的医术不比太医,我让人请了李太医过来,一会让他好好给你瞧瞧,可千万别落下了病根。”
“好。”
“我在远香阁备了一桌菜,多数是你爱吃的家乡口味,还有几道京中名菜,晚些叫上公主聚上一聚,也算团圆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对了,我看这辆马车在门口转了好几个来回都没停下,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吗?”
杨清并不想回她的话,可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,似乎不肯轻易罢休,杨清见躲不过,敷衍一句道:“处理些公务。”
…
看着两人比肩回府的背影,景阳关上窗牖,将自己封闭在逼仄的车厢内,周遭的黑暗困住了身躯,也锁了心。
不多时,她换上秋芜带来的衣裙走下马车。
“公主,你这…”
秋芜发现了不对,神色慌张的提醒道:“早知道奴婢就给公主拿件立领的衣裙了。”
顺着她的视线,景阳用手摸了摸颈间,随即倒吸一口凉气,不由发出“嘶”的一声。
连秋芜看着满是深红,欲渗出血的齿痕都不由疼了一下,心中顿生不满,“公主的肌肤打小娇嫩,平时一点点红印都要好一阵子才能消,姑爷也太…”
不懂节制?不知怜惜?好似姑爷一惯如此,可公主就像喝了迷魂汤一样,沉迷不悟。
她撇了撇嘴,没再继续说下去,而景阳并未作声,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朝碧霄院走去,每一步都牵扯一阵难以言说的痛楚,反复蹂躏她的自尊,提醒她刚刚的耻辱。
脚步是虚浮的,她不知是怎么走回去的,推开房门,屋里空荡荡的
他果然不在碧霄院。
适才路过书房时,她特意看了一眼,他若是在,定是灯火通明,可是那里黑蒙蒙的,她想她会在房中等她。
可是现在,她只觉得这个想法荒诞滑稽,不禁冷笑一声,黯然垂眸,也对,他该去远香阁用团圆饭才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