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从莲花垫上起来,涕泗横流,握着她的手哭诉道:“景阳,苏弘贞那个混蛋处死了蒋嬷嬷,还逼你兄长写禅位诏书,要把他一辈子关在福宁殿忏悔、写罪己书,景阳,哀家的好女儿。”
她偷偷觑着身旁嬷嬷的神色,小声道:“你要救救你皇兄,你有办法的对吗?”
她实在没有办法了,只能寄希望于景阳,期望她通过预知未来,可以改变一些的事情,景阳知道她的想法,可是她已经一年多没有做预知梦了。
她无能为力,就算真做了预知梦,一个被废的公主又能做什么呢?
泪痕未干再添新泪,她不住的摇头,示意自己的无能。
太后眸光中燃起的希望登时熄灭,亲切的笑容渐渐消退,她推开她,眼底浮现深沉的幽怨,指着身后的杨清指责道:“你跟他们都是一伙的,对不对?你什么都知道,可哀家几次问你,你怎么说的?”
“你竟然知而不言,害你皇兄至此,枉费哀家白白养你十余年!”
她可以预知,她该知道的…
胸中燃起的怒火吞噬了理智,太后正欲发作之时,屋外匆匆跑进来一个宫人,旁边的嬷嬷揖了一揖,转身出门,矮身侧耳,只见那宫人附耳说了几句。
许是囚禁之人下意识的反应,太后当即安静下来,竖耳倾听…
他说话的声音很小,却震耳欲聋。
他说,上皇于福宁殿驾崩了。
景阳耳力极好,身子踉跄了下跌进杨清的怀里,明明她一个时辰前才见过他,怎么会?怎么会?
太后听了很久,却什么也没听到,可她瞧着景阳的神色便知不是什么好事,猜到了几分,追问道:“怎么了,是你皇兄出事了吗?你皇兄怎么了…”
她理智全无的扑上来,杨清一手揽着景阳瘫软的腰身一手拦住她,门外的嬷嬷回头看了一眼,快步回来阻止她,慌称道:“太后放心,上皇不过是不肯写罪己书,把福宁殿烧了而已,陛下已经命人把火熄了,让上皇迁居到隔壁的偏殿面壁思过。”
话落,她转过头看向景阳,“将军夫人说奴婢说得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