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阳赤脚走向门外,推开门的一刹那,金色的阳光扑面而来,她偏过身用衣袖遮面,须臾过后,抬眸看向四周,只见远处有一处墨绿色的湖泊,杨清蹲在湖泊边上似在做些什么。
昨日一事,她受到了惊吓,眼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,温热的黄沙将温度传至脚底,让人的内心莫名的安宁。
俄顷,杨清站起身来,一抬眼就看到了她,他手上拎着一双软缎绣花鞋正滴着水,淋淋漓漓了一路到了她的面前。
杨清看了一眼她玉白般的脚,弯身捞起她的身子,走入庙中。
“你干什么?我自己会走。”
说话的功夫,杨清已经抱着她走了进去,将她放下后,燃起了火烘干鞋子。
昨日西武关血流成河,弄脏了鞋子,景阳看了看他手中湿漉漉的鞋子,没有一丝血迹,原来他一早是忙这件事去了。
从前梦中,他也曾给她刷过鞋子,每每想起,她都会羞涩好久,可当下这般,她接受得坦然,心底竟毫无波澜。
等了许久,始终不见陆达,景阳忍不住问道:“陆大人呢?”
“他去邑化关了。”
似是知道她不愿意听他说话,他言简意赅,多一字都不肯说,可他不说,景阳满肚子的疑惑谁来解答?
景阳搓着手等了半天,内心燃起急火,觑了他半天也没见他有要说话的意思,终于,她忍不住了,又道:“那我们呢?不一起去吗?”
她自幼在“牢笼中”,并不知道邑化关的方向,也不甚清楚当下的局势。
“我们得去钰晶城,把消息传回上京城并早做防范。”
钰晶城,她听陆达说起过,距离西武关不远,应该是黎国下一个目标。
她似懂非懂的“嗯”了一声,然后见杨清从腰间扯下水壶递给她,“渴了吧?喝点吧。”
那个水壶她见过,这几日一直挂在杨清的腰间,他喝过了。
即便是夫妻时,她也从未与他共用这种亲密的东西,更何况两人眼下已经和离了。
景阳看着那水壶咽了咽口水,迟迟没有接过来。
杨清似瞧出她的心思,又道:“只有这一个水壶了,新灌的,我还没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