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清只不过看她盯着此处,随口一问,毕竟知道她是有多厌烦他的,但没想到她竟然应了,眼中又重新有了光。
他有些诧愕,唇边漾起淡淡的笑意,声音宛若春风般拂过耳边,“好啊!”
走过左雌右雄的石狮子,杨清小心揭开封条,推开门后回身伸出手准备扶她,他没有开口,因为知道她会厌烦,会拒绝,所以只是在旁边端起了手,毫不意外,景阳没有看他,从他身旁。
四周空荡荡的,仅有的草木已经多日没有浇水了,土壤干裂开来,仍在苟延残喘着,她看着院中那一方青砖,视线一点点模糊,好似开出了一朵朵鲜艳的梅花,美极了,她眨了眨眼,再定睛一看,只见那是一片仍在流淌的鲜血,旁边是披着残甲的断臂。
是杨清,是杨清!
“杨将军!”
她猛地惊醒,四处寻觅杨清的身影,只见廊下的身影恰巧被草木遮住,但那探出的手臂却与刚刚的断臂一模一样,她惊恐万状的跑了过去,像梦中那般握住他的手,触感是温热的,她的泪水立即掉了下来,暗道:“还好,还好…终于改变了结局!”
猝不及防的举动,杨清浑身一僵,另一只手上的白鸽好似察觉到了危险,扑腾了几下翅膀,倏地飞走。
“你…”
杨清有些困惑。
景阳自觉失态,忙松开他的手,转过身抹掉了泪水,“你是来查郡尉背后之人的,对吗?”
她转过身扬起头,才与他炙热的视线堪堪对上,“查到线索了吗?”
“适才的信鸽是瑞王府上的。”
杨清并不意外她的聪明,手心在她面前摊开,露出从信鸽腿上取下的信桶,上面的花纹他在临裕州的瑞王府见过,“通敌叛国,郡尉郡丞没有那么大的胆子,这件事不简单。”
景阳讥笑道:“怎么?当初杨将军和皇叔没谈拢?所以皇叔现在翻脸不认人了?”
确实没谈拢,但不是她想得那样,杨清看了她一眼,没做解释,“赶一天路了,回酒楼吧!”
清凛的松香从身旁拂过,景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不知怎的,突然追问道:“你可曾后悔欺骗我,利用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