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次皇姐夫与我夫君,便因这酒闹了起来,这酒啊,着实不该多喝,皇…”
话未说完,景阳便见嵇子晋的长随在廊檐下匆匆而过,不由生了疑,“三驸马的长随可是从不离身侧的,李统领,你诓骗我。”
李沧立即慌了,忙找补道:“公主说笑了,卑职哪敢啊,驸马爷确实出门了…”
不等他说完,景阳随着长随的身影追了过去,“是不是三驸马还在生气,所以不肯见我?”
眼见拦不住,李沧急了,“这是哪里的话?三驸马真的不在…”
“实不相瞒,我今日登门就是为了道歉,就算皇姐夫不原谅我,我也要亲自看一眼才安心…”
说话间,景阳已经一脚迈进驸马爷的院中,顿时,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,透过窗缝,见三公主正在榻边伺候,满眼担忧与心疼,嵇子晋一脸病容,精神萎靡。
景阳一愣,站在了原地。
“让她走她不走,反倒自己送上门来。”
三公主瞧了她一眼,放下药碗,欲出门相迎,嵇子晋拖着满身病痛,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提醒道:“公主须沉得住气,莫要因小失大。”
“本宫虽然动不了杨清,但也要给他添添堵,让他知道,本宫的人不是他说动就能动的,莫要目中无人。”
三公主目如冰凌,转头看向嵇子晋时又柔情似水,“放心吧,本宫心里有数。”
虽曾听闻三驸马下不了榻,但亲眼看见却是另一码事,心中愧疚翻涌,景阳一时竟无脸登门。
三公主笑意盈盈走了过来,却不见恼怒之色,“皇妹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?”
“我…我,我来看看皇姐夫。”景阳避开她的视线,目光闪烁,“对不起皇姐,清墨他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三公主笑着拉过她的手,仿佛她才是需要安抚的那个人,“男人嘛,酒意上头后就与孩童一般,什么笑话都能干出来,可这酒劲过了,又觉得丢脸,想尽办法找补,你看,你夫君这不就去洪福寺为三驸马祈福去了吗?这个洪福寺是辛阳郡有名的佛寺,听说很灵的,只可惜,本宫贵为公主却出不了上京城,倒是不如你如今自由。”
辛阳郡?洪福寺?
景阳莫名想到辛阳郡山上的木屋、牌位,不知怎的,心底突然忐起来,而三公主的话又瞬间点醒了她。
虽然皇兄不会准她出城,可人们只知公主不可擅离上京城,而她如今的身份算不得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