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恐怖时期的事实证明,民众一旦放弃或是强化了固有的信仰,就只会快速滋生出一些极端主义者。
于是在巴黎,想要毁灭一切的极端分子一而再,再而三的绑架国民公会,将革-命推入大恐怖时期;而在旺代,那些打着捍卫宗教的保王党首领,裹挟着上百万的无辜农民,想要与共和国同归于尽。
总而言之,安德鲁从宗教看到的不是化身的奥秘,而是维护社会秩序的奥秘。
也顺便说一句,在凡尔赛镇教堂内外发生的那一幕,压根就是安德鲁提前指使的。
一方面,他是想在巴黎寻求神职人员,天主教徒与与其同情者(主要是平原派)的支持;另一方面,是为了在旺代地区,实施民族和宗教和解的需要。
不出意外的话,安德鲁不久就将作为救国委员会与国民公会的全权特派员,继续“督师”旺代与布列塔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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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1793年冬天,巴黎的人们出门要戴红帽子,市政-府的官员穿上木靴。而现在,到了1794年冬天,几乎没有人再戴红色软帽,因为早被“热月以来的大洪水”冲得一干二净了。
那些富裕的男公民,开始挖空心思找最优雅的服装,于是他们穿得就像是古代的自由民;至于具有冒险精神的女公民美丽而大胆,一个个身穿“真空装”古希腊服饰,犹如回归巴黎画家达维笔下再现的古希腊人;长长的发辫包在古式闪闪发光的发网内,古希腊妇女样式五颜六色的长裙,裸露着小脚,像古典雕像一样,只穿着用丝带系着的凉鞋,挑战巴黎的寒冷天气。
结束了大恐怖时代,人们重新对奢侈品趋之若鹜。那是因为移民的旧时贵族无法把宅邸和家具一同带到国外,而只能留在原地。
随着产权的迅速变化,昔日被废弃的贵族们的宅邸,现在都有了它们的新主人。伴随而来的,热月政变半年之后的巴黎,也似乎变得清洁一新,明亮照人。那些“大小布尔乔亚们”的沙龙晚宴,依旧歌舞升平,绚丽多彩。
此刻并没多少人知道,在远离巴黎以北360公里外,尼德兰联省的南部边境,那些穿着草鞋,披着椴树枝制作的简陋斗篷,饥寒交迫的十万法兰西士兵,正冒着冬季严寒,在冰天雪地里搭桥过河,毫无阻碍的渡过了马斯河、斯海尔德河与莱茵河。
然后,共和国的士兵们高唱着《马赛曲》,取得了一个接着一个胜利,他们赶走了英国的约克公爵与荷兰的奥兰治亲王,陆续占领了“流淌着糖与蜜”的海牙、阿姆斯特丹、鹿特丹等富庶城市。
其间,法国-军队还创造了一个不小的军事奇迹,那是安德鲁的两位老部下,席塞尔将军麾下的步兵旅,在莫蒂埃将军指挥的骑兵的配合下,于特塞尔岛附近的冰冻海域,成功捕获了一支完整的荷兰舰队。
两个月前,奥什抵达布列塔尼,出任布莱斯特(瑟堡)军团的总指挥。不久,之前平叛卓著的坎科洛将军重返旺代,接替了兴趣不高的老仲马将军,出任西方军团司令官一职。
两周前,国民公会忽然要求西方军团和坎科洛将军,接受奥什将军的节制。事实上,就是将瑟堡军团和西方军团合成一个布列塔尼军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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