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上来的蓝军士兵发现倒在地上的白军伤员,想着先包扎一下,但后者下意识的开始激烈反抗。在接下来的缠斗中,弗恩少校直接用战刀砍伤了对方的手腕,又削去了他左手的三根手指。
但是弗恩没有立刻结果这名白军伤员,因为还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,那是伤者的脸上都是血,无法确认他是不是夏雷特,通过审讯可能知道关于夏雷特的下落。
于是,弗恩猛扑上去,压住倒在地下血流不止的白军伤员让他报名,高声喝问:“你是不是夏雷特?!”
伤员没有说话。弗恩从一旁的士兵手中接过一把湿毛巾,用力抹去伤员脸面上的泥土和鲜血等污渍。
很快,少校和他的士兵立刻辨认出这名俘虏的身份。
弗恩很是开心的从地上爬起来,他高高的扬起手中的身份识别卡片,对着围上来的部下笑道:“兄弟们,给我抓着点,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叛匪首领,夏雷特!”
聚集周围的数十名特战队纷纷欢呼起来:“共和国万岁!弗恩少校万岁!”
此刻,塔沃将军也领着一群猎骑兵赶了过来,穆勒中校也在其间。
当他们听到有人在森林那边欢呼“共和国万岁”时,塔沃第一个跳下战马,径直朝着坡下的一名白军伤兵跑去。
“你是夏雷特?”塔沃问。
夏雷特留意到塔沃的将军肩穗,于是回答道:“时机正好,我只愿意向一位将军投降。”
听到这里,站在一旁的弗恩少校对着赶来穆勒的中校耸了耸肩,一脸的无所谓。反正是自己抓到了夏雷特,安德鲁统帅许诺的那五万里弗尔就跑不了,身为主要指挥官之一的他,应该可以拿到1万里弗尔。
夏雷特按照贵族传统的“战场礼节”,首先祝贺了塔沃取得的胜利,对方也礼貌的予以回应。
此刻,欢呼不已的猎骑兵们准备了,用树枝和藤条搭建的简易担架,想要把这个宝贵的猎物抬到了附近的村落。
“塔沃公民!”曾一言不发的穆勒中校叫住了对方,他冷冷的说道:“依照国民公会与安德鲁统帅的命令,但凡被列入不受法律保护的叛军指挥官,等到验明正身之后,就应该就地枪决,而且前后时间不得超过40分钟。现在已经过了30分钟。
我知道,你想为这个叛军首领寻找一名医生,清洗伤口并包扎好,然后再押解到南特城庆祝胜利,这些都没错。不过,我的职责就是看到夏雷特死在我的面前,其后的事情,就不会再过问了!”
刚听到这里,塔沃感觉非常生气,但他很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尽管眼前的这位穆勒不过是一名营级中校,却是情报部门的高级主管,能够随时随地见到正在南特城督战的安德鲁统帅。
而在两天前,安德鲁执政官就在公爵城堡里,下令当众枪决了两位共和派的将军,还逮捕了西方军团与布列塔尼军团中,有通敌嫌疑的数十名共和国-军官。
毫无疑问的,夏雷特的管辖权又重新回到了特战营手中。这个俘虏似乎想要在蓝军中挑拨离间,他嘲讽塔沃将军的权势还不如一名中校。
但在下一秒,穆勒中校那沙包大的拳头已经打在叛军首领的脸上,重重锤击了二十多拳之后,他示意一旁看傻眼的弗恩少校,立刻挑选10名士兵组成行刑队,执行对夏雷特的枪决令。
两名特战队士兵将夏雷特搀扶到一颗巨大的山毛榉树下,还用绳索捆绑结实了,最后照例给被处决者戴上一块黑色眼布。
“你还有什么遗言吗?我可以代为转达。”作为行刑队长的弗恩,颇为怜悯的问了一句。
夏雷特摇了摇头,嘴里低声念叨着一段痛悔经:“我上百次走向死亡决胜而出。这是我最后一次赴死,不能胜出,也没有畏惧……”
此刻,自愿担当行刑者的10名士兵已站在夏雷特面前20米外,他们排成了一行,肩上的枪支都已经上过膛。
当弗恩站在行刑队一侧,准备发号施令时,满脸污血的夏雷特忽然伸出手,他指着自己的心脏,继而以命令的语气说道:“士兵们,瞄准了,这里是你们击倒一个伟大勇士的地方!好了,可以开始了。”
“全体都有,举枪、瞄准、发射!”
随着弗恩少校的一声令下,10名士兵同时向犯人开枪,等到枪声过后,整座森林已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穆勒中校走上前,亲自确认夏雷特已停止了呼吸。行刑队一共发射了10发线膛枪子弹,而且全部击中了目标。这其中,直接击中心脏的就有7颗,另外3颗在头部。
换言之,夏雷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。
“塔沃将军,夏雷特现在是你的了!”说着,穆勒便带着弗恩与特战营士兵,开始赶往下一战场。
过了数小时,当已经入睡的安德鲁从传令兵那里得知,匪首夏雷特已被成功击毙消息之后,他当即从床上爬了起来,给西方军团与旺代全体公民,写了一份公开信,信中如是说道:
“我勇敢的战友们与敬爱的公民们,这份公开信我将会发给巴黎,交给国民公会,这必然会提升你们的共和情感!是的,这是荣誉的语言,出自感激,慷慨和人性……
愿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传遍整支军队,通过你们传遍旺代的每个角落!你们必然会引领回仍然迷失或冷漠的心灵。一个为热爱真理,和平与美德的新胜利……”
又过了三天,当塔沃将军亲自把夏雷特的下普瓦图军旗,斯托弗莱的安茹军军旗,萨皮诺的“中部军”军旗,带到南特市政厅广场,展示在民众面前的时候,所有人都在喝彩,欢声雷动,“国家万岁!”的掌声和欢呼声经久不息。似乎人人都相信这个举动象征倨傲不逊的旺代人“偃旗息鼓”,从此归顺共和国……
上述消息也很快传到巴黎,随之而来的大量文艺宣传物无一不向首都民众传递着这样的信息:在强大的、宽宏的中-央政-府力量面前,旺代人民摒弃了保王分子和狂热教士的蛊惑,纷纷缴械投顺回到“统一并不可分割”的共和国怀抱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