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自己的副官出门后,安德鲁望了望依然有点拘谨的索汉,他笑着说道:“现在,你应该明白我为何坚持要将你从巴达维亚,调到莱茵河前线了吧。呵呵,我们的老对手,那位卡尔大公非常勤奋好学,尤其擅长向最厉害的敌军指挥官学习。我个人的预判,卡尔大公的首要攻击目标,大概率就将是你的下莱茵集团军。所以在第二阶段的关键性战场,属于你这位法国老师与奥地利王子学生之间的直接对话!索汉将军,你有信心完成吗?”
“是的,执政官公民,我绝对有信心战胜那位卡尔大公!”
在听到安德鲁的最后一句话,出于军人本能反应的索汉将军,就从自己座位上弹射起身,继而大声回答道。
安德鲁微笑着点了点头,示意对方坐下,还将咖啡杯送到这位下莱茵集团军总指挥的手中。
很快,指挥上莱茵军团的佩里尼翁忽然问了一句,他说:“如果卡尔大公的首要攻击目标是索汉将军部,那么就意味着要放弃符腾堡、巴伐利亚,以及哈布斯堡家族在周边的几片飞地?”
安德鲁点了点头,回应说:“没错,这就是卡尔大公的作战风格,那些没有价值或是价值不大的盟友,都是可以牺牲的。至于削弱南德意志诸侯国,尤其是打击巴伐利亚,属于奥地利的长期国策之一。另外,我可以明确告诉诸位,在兵临城下时,德意志诸侯们会很快签署和约,可一旦法军撤离,他们撕毁和约的速度会更快。
但这没有什么关系,我们可以通过持续性的打击,让这些德意志诸侯认识到法兰西的强大力量,继而彻底摧毁封建君主们的作战意志。必要的时候,还可以在南德意志建立另外一个类似鲁尔公国的附庸国。当然啦,这都是1796年下半年或是1797年的工作重点了。”
“另外在集团军中,谁拥有与敌方签署停战协定的权利?”问话的是总参谋长,贝尔蒂埃将军。
“依然是国民公会,哦不,应该是五百人院或元老院派出的国会代表。”安德鲁改口道,那是两院议会已在11月2日正式成立。
安德鲁又说:“但在另一方面,集团军或军团的总指挥官可以基于战场上的充分考量,拥有否决该和约的权利。”
换言之,将军们无法与诸侯国私下缔结任何形式的和约与停战协定,但他们可以拒绝执行和约,也必须承担由此产生的政治风险。
事实上,该条款并非是为莱茵河战场准备的,因为执政官安德鲁将会亲临莱茵河战场督战。这项规定主要是针对即将成为意大利军团总指挥的波拿巴将军。那是安德鲁既想发挥拿破仑那无与伦比的军事才能,又想从一开始就限制他对政治与外交的涉足。
另外,安德鲁已经通知了远在布鲁塞尔的比利时总督塔里安,让他在1795年年底返回巴黎,并计划委托他领导一个两院议员参与的五人代表团,并担当意大利军团的总特派员。
塔里安与上述议员计划于明年1月前后赶赴尼斯,并带去安德鲁执政官与总参谋长贝西埃尔联合签署的,任命拿破仑-波拿巴将军担当意大利军团总指挥的委任状。
在另一时空,拿破仑与军事特派员的关系,一贯都不太融洽,双方的争执与投诉,成为督政-府的执政官们最为头疼的事情之一。直到在国会选举中失利,未能成为督政府执政官之一的塔里安,担当意大利军团特派员之后,司令官与特派员的紧张关系才就得到了好转。
出于很大程度上的信任,拿破仑将所有签署和约的工作交给了塔里安,他本人只提出自己的意见与要求。由于二人的亲密配合,以至于拿破仑日后远征埃及时,督政-府依然委任塔里安充当军事特派员。
但在那一次,由于拿破仑未与塔里安商议,就私下抛弃了在埃及远征军,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法国,继而在巴黎搞起了“雾月政变”。而拿破仑的上述背叛之举,彻底惹怒了塔里安,两人也最终闹翻了。
事后,成为了第一执政和第一帝国皇帝的拿破仑,也没故意打击报复塔里安,只是将这位喜好闹情绪的老朋友,“丢到”西南方向的某个富裕大区担当最高行政长官。
在这一点上,安德鲁和拿破仑很是相似。对于那些没有实质威胁的老朋友,即便是大家最终闹翻了,也不会暗中下毒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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