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并非如此,因为俄国内部各派势力会由于外来入侵,而放弃彼此成见,同仇敌忾,越战越勇。情形就像是1792年9月,普奥联军进攻法国那般……”
在安德鲁随后的解释说,俄罗斯的宗教(东正教),对于俄罗斯人的死亡观念有着深远的影响。由于东正教是俄罗斯的主要宗教,对于死亡和灵魂有着独特的看法和处理方式。
该教会认为,灵魂在人死后还会存在于另一个世界,这个世界不同于现世,但死亡并不是永远的终结,那里也有生命和永恒。
所以,大多数俄罗斯人(主要是农奴),坚信自己的灵魂是不朽的,因此死亡并不是太过惧怕。大部分由农奴充当的俄国士兵,他们心甘情愿成为军队的炮灰,军官的奴仆。
从叶卡捷琳娜二世开始,俄罗斯的文化也开始出现了一些民族主义色彩。
当然,这里的俄罗斯人多是俄国贵族与城市的布尔乔亚,他们看重民族荣誉和民族自豪感,将自己与俄罗斯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。
事实上,俄罗斯民族的觉醒,已在彼得一世时期开始萌芽,发展在叶卡捷琳娜二世统治时期,完成的时间是在20多年后,标志性事件除了“十二月党人”的起义,还有普希金用俄语书写诗歌,开创了俄国文学。
如今,对于很多享受了国家利益的俄罗斯贵族和城市有产者来说,牺牲自己是保卫国家和民族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。
而这种愿意牺牲自己,为国家和民族服务的爱国情绪,可与法国和波兰媲美。所以,一旦遇到国难当头,俄国人总是能团结在一起。而这,也是很多俄罗斯军官不怕死的原因之一。
回到另一时空,浏览俄罗斯历史上的那些伟人、领袖,或是独-裁者,其实打仗都不怎么行。无论是彼得大帝,叶卡捷琳娜二世等人,没有一个是杰出的军事家。
尤其是被后世尊称为“大帝”的彼得一世,其前半生打得都是败仗,而且是输的非常惨的那种,差一点就输光了所有的底牌。
而纵观俄国历史上的对外战争,几乎每一次都是打得磕磕绊绊,伤亡惨重,无论是跟波兰人打,跟瑞典人打,跟芬兰人打,跟奥斯曼打,跟普鲁士打,没有哪一次是一帆风顺的,
然而最后的胜利者,几乎总是俄国人。因为他们的心够狠,下得了血本,坚持得到最后。俄国幅员广袤,横贯欧亚,这一方面给了它无与伦比的战略纵深,另一方面又让它无惧任何封锁。
如今,安德鲁迫不及待要在波兰土地上,开展一场自上而下的,轰轰烈烈的“大变革运动”,就是准备要在东面的俄国,积极煽动一场法国式的暴力革-命,
至于选择的革-命试点区域,并非几个波罗的海小国家,而是波兰的传统领地,乌克兰与白俄罗斯地区。
安德鲁的真实目的,无非是借助数年后爆发的“马铃薯瘟疫”,引发粮食大减产,导致乌克兰与白俄罗斯境内出现大饥荒,继而在当地民众与俄国贵族之间,营造不和谐的对立情绪。
一旦,逃亡贵族在俄国-军队的支持下卷土重来,势必不会承认土地革-命的既成事实,自然而然会没收农民的耕种地,将他们再度贬为毫无人身自由的农奴。
如此一来,双方的矛盾就因激化而最终爆发。
安德鲁深知,暴力与恐惧才是动员底层民众的绝佳手段。这场在异国的“土地革-命”的根本实质,就是一场利用宣传、暴力和恐惧,所进行的大规模社会动员运动,并人为制造两个对立阶层农民与贵族(俄国当局),相互仇视与彼此厮杀的“投名状”。
至于财富与土地的没收与再分配,只不过是为实现这种“投名状”运动,即成功地发动大批农民,实现了政治与军事斗争的胜利,而在前期设下的“带毒诱饵”罢了。
为了进一步推动“革-命的迅猛发展”,那些被纵容的雅各宾派激进分子会采取一切手段。
而这种手段,就是杀戮!
激进分子会效仿1793年的巴黎,提出一个极为响亮的口号:
“谁不站在我们这边,谁就是我们的敌人”。
不是支持,就是反对;不是杀人,就是被杀,没有第三条道路可走。
至于被屠杀的对象不仅仅是俄国人、反动贵族,还包括其他不合作的农民。
在历次主动,或是被动地参与到这些残酷事件之后,农民们无奈的发现,原来他们已经不能洗去手上的鲜血,由此不得不举家踏上投靠“西面解放者”的不归之路。那是残酷的一系列屠杀,使占领区的社会关系彻底对立,任何人都无法置身事外。
如此一来,安德鲁的战略目的就达到了一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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