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初三,经历数天的乡试终于结束。
府城考场,一群形容疲惫的学子陆续走出来。
李娇娇、张水娘和李婆子都站在考场门面张望着。
不一会儿,就见李子墨和李志远青黑着脸,满身狼狈地走过来。
“出来了出来了!”李婆子激动地冲过去,“志远,子墨,考得咋样?”
李娇娇和张水娘也走到了跟前,李娇娇道:“还用问吗,自然是好的。”
李子墨脸色铁青,咬牙:“回家再说。”
张水娘笑道:“对对。这几天你们辛苦了,回家洗漱后再说不迟。”
一行人上了驴车。
回到家,李子墨和李志远没去洗澡,而是拉着李娇娇进了房。
门一关,李子墨便发火:“你给我的考题全是错的!”
李志远也皱着眉头,站在一旁。
李娇娇一怔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出的是别的题!”
“对。”
“不可能!难道……被人发现了?这就更不可能!”
虽然他们请教了很多举子,但不管是请教学问还是押题,都是常有之事。
府城还有个在家待职的同进士,就是专门给人押题和解题的。
谁来请教,都会赐教指点,但会收三百文一题。
所以,怎会有人发现他们偷了题?
若这都能被发现,证明题目早就被别人泄出去了。
李娇娇咬牙道:“是我看错了?”
“你也不是第一次看错!上次在城府……哼!”上次在府城赌坊,李娇娇就看错了,害他们输了五两银子。
李娇娇想想自己透视眼看到的情景,那个房间东西确实有点多,考题就锁在一个柜子里,难道不是那个柜子?
李娇娇抿了抿唇:“行吧,是我看错了。这次不行,三年后再考便是了。”
“你倒是说得轻巧!你以为是坐在家里舒舒服服地考?那个号舍你知道多窄吗?住几天几夜,吃喝拉撒都在里面,睡觉时连腿都伸不直。有多累多苦你知道吗?”
李子墨一顿疯狂输出,狠狠一甩袖子,光闻那身酸臭味就知这几天他受了多少苦。
李娇娇小脸微沉:“那你想咋样?嫌辛苦以后都别考了!也省得我为你费心!天天就知道叫叫叫,也不想想你现在能吃饱穿暖靠的是谁!”
李子墨愣住了,这才想起李娇娇的重要性。
没了她,他连吃饭都成问题,更别说现在天天大鱼大肉,还用上了下人。
李子墨心里发虚:“抱歉。哥哥是太累了……语气才急了些。”
“哼!”李娇娇负气地别过头,却见李志远一脸轻松地站在一旁,奇道:“爹,你怎么了?”
李志远神色轻快:“虽然题目是错的,但我觉得我稳了!”
“啥稳了?”
“当然是这次乡试!”李志远激动,信心满满:
“当看到考题不是背的那些,我恍了一下神,但我很快就重拾信心,决定自己做!”
“这次我发挥得很好!每一道题,我都针对时政写出了完美的文章,一气呵成!我从未如此流畅过!”
这次考试,他觉得发挥了自己的所有才华!甚至是超常发挥!
李子墨喜道:“那爹这次必中无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