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他又有所不甘心。
不甘心好不容易得到的终将离自己远去。
但是谢予白也没有想到,那时候会是那种狼狈的模样,对方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,诱哄着他主动,却又在他极力想要逃离的时候,扣住他的脚踝。
他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点点凿开,变得开始不属于自己,像是海面上漂浮着的木板,只能够以对方为最后的支点。
贺听枝抱着谢予白,这一夜他睡的何其的安详,这种明显的归属感,让他有了短暂的真实。
他的脑袋埋在谢予白胸前,环抱住对方的腰,用了点力气,不肯撒开手。
是很没有安全感,却也又极其地依赖周围雌虫的姿势。
谢予白摸着贺听枝的头发,他今夜里很累,却也又很兴奋,疲倦过后的满足感让他的疲惫一扫而空。
他眉梢微微聚拢起来,像是盯着档案一样,神色认真地一点点的从贺听枝眉眼扫过,但是却带了些许如水的柔和。
这是属于他的雄虫。
谢予白垂眸,他盯着对方的脸,对方的骨相优越,谢予白只需要一眼,都能够缓缓地沦陷进去。
倏地,贺听枝眼睫颤了颤,像一把开合的小扇子。
谢予白冷不丁移开眼,他们结婚这么久,还是第一次像是寻常伴侣一样,把一切都搞定,他想着当时婚姻登记处来私下里问卷调查过婚姻情况,全都被他不耐烦搪塞回去。
——“您和您的伴侣有过性|生|活吗?”
——有。
——“谢先生,可是根据您伴侣光脑反映出来的数据来看,对方的精神力并没有很大的改变,请您如实填报。”
——“如果遭遇伴侣感情不和睦的话,我们也是可以帮您处理的。”
——没有,一切都很好。
——“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。”
——都说了,正常。
——“是这样的,之前结婚登记时候领取了一些道具,伴侣之间可以通过这些增加新鲜感……”
——到此为止。
谢予白突然想是起来之前的梦境,也不算是梦境,就是他之前隐隐浮现出来的某种场景,贺听枝上次结婚登记收到的某些工具,谢予白若有所思,好像和梦里绑着自己的工具一样。
他其实对这些事情接受的很坦然,顶多是放不下来架子,但是确实是没有想象之中的难以启齿。
贺听枝很依赖他。
谢予白越来越这么想着,对方睡觉的时候会抱紧自己,好像真的在怕某一天的分别。
他深呼了一口气,脖颈上还带着鲜明而又暧昧的吻痕,他偏了偏头,说实话,腰下方还有点没知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