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予白看着贺听枝盯着频幕的眼眸轻微地皱了起来,他内心咯噔一下,回想着自己这几日的言行举止,心想不会真的把贺听枝惹生气了吧。
他内心踌躇了半天,又是一顿胡思乱想,理不直气不壮,他盯着贺听枝,却没发现对方一直都在悄悄地注意着他。
贺听枝盯着游戏里的角色,发着呆用键盘控制着,他一面看着角色,一面忍不住地观察着谢予白,游戏里被骂了也不好说什么。
——他自找的。
游戏里打的稀巴烂,辛亏贺听枝最后回神,复活甲秒换名刀,挑战极限血量,这才堪堪守住家。
丝血的打野一面踩着野怪回血,一面被队友质疑:“不是,兄弟,什么要紧事情比打游戏还重要?”
贺听枝心里一想那不是重要,早知道就不应该打游戏的,游戏打的不怎么样,感情倒是先出了问题。
谢予白看着贺听枝面上的神情变化多端,对方盯着屏幕,点击的速度都变慢了许多,让谢予白越来越发慌,他措辞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应该说什么合适,千言万语在他脑袋里打了草稿,但是却又被他摒弃掉,反反复复却总是找不到一句非常合适的。
“你在玩什么?”语气干巴巴的,和空气一样枯燥无聊。
谢予白说完之后就开始懊恼,怎么会这么开口,这样的话会不会很打扰对方打游戏啊,他现在不安极了,感觉自己态度太过于生硬,又有点懊恼贺听枝忽略自己。
贺听枝音色有些凉,置身事外的一副神色,让谢予白心脏倏然慢了一拍,感觉既紧张又不安,但是贺听枝这副不同于往日的神情却也又让他心里触动一跳。
谢予白忍不住又感觉身体有点发热,哪怕是发热期快要结束,但是他却也是依然时刻会感到这种类似发热期的症状出现,并且对于贺听枝的某些行为他甚至不反抗甚至开始隐隐期待起来。
谢予白偏过头去,他无端地感觉到一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出现,这种气氛让他浑身都开始不自在,局促,只能靠着看起来就很生人勿近的神情来维持住表面的和谐,他自尊心极強,哪怕是真的感到了那种主动权的迁移,但是如果对象是贺听枝,他的那种抗拒就会好受很多,至少他面上的冷酷仅仅是赋予表面的。
那些抗拒、挣扎就像是一层雾气,随时都能够被抹去。
贺听枝等了半天对方下一句话,他最近头发长了很多,没有刻意地打理却还是服帖地靠着鬓角,看起来很温柔。
他在谢予白面前越来越不善于伪装自己了,他下意识地暴露出来自己真实的一面,柔软皮毛下藏着的尖利的硬刺。
贺听枝很有耐心,他等了很久发现对方并没有要说下一句话的意思,他心想那么这一切应该由他开启。
他面上下意识露出来的疏离,还没有被温柔的面孔给覆盖住,看起来格外的冷酷、甚至是生人勿近,他侧面看起来很锐利,像是随时都能够给予致命一击的机会主义者,手握着镰刀的死神顷刻间降临,宣判着死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