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事了,他的嘴角微微勾了勾,无意中看到了后视镜里的自己,他抬起手摸了摸脸上的血,发现抹不干净,就疯狂抽着纸巾盒里的纸巾,他潦草用力地使劲想要将眼睛、鼻子、嘴角和耳朵里流出的血液擦掉。
擦到最后,他发现那血像是永远流不干净似的,但他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,于是扔掉了手里的纸巾,打开了车门,他直直地走向前方俯趴在地的人。
“你没事吧?”他停在那人几步远的地方问着,但那人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。
刘沙回过头又看向了身后的那些车子,没有人走下车,他只好更加靠近着地上的人,他的手伸向那人的肩膀,想要将他翻过身,“你......”
他的手像是被针刺似地瞬间缩了回来,“呕...”刘沙手撑地抑制不住地吐了起来。
那个人七窍流血,头颅内部被溶解了,整个头像是瘪了气的足球!
刘沙手脚并用地踉跄着爬了起来,他咽了咽口水,想要冲谈反酸的不适,他趴在那辆被追尾的车子的车窗上。
他失魂落魄地往后退了几步,又迅速调转方向,朝车阵奔去。
死了,都死了!
他趴在一辆又一辆的车上,他渴求能看到还活着的人,但是没有,一个人都没有!
“啊!!!!”他放声大叫,但没有人骂他神经病。
他摸了摸口袋,却发现手机不在身上,他正想回车上拿手机,在经过治安车的时候,想起治安车上应该有直接联系治安所的设备。
他试探着一拉,就拉开了治安车的车门,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,将趴在方向盘上的人扶了起来,他四下寻找着对讲机,却在副驾驶那人的手中发现了,他扯了一下,没扯动,双手并用才将那人手中的对讲机扯了出来。
他按下了对讲机,对讲机里响起杂音,“喂喂喂!我叫刘沙,我现在在高架上,这里出现了重大事故,请马上派人救援!”
他幻想着,对讲机里会出现人声,会有人告诉他,不要着急,他们马上赶到。
但是,这样的幻想并没有发生。
刘沙怀疑治安所也出事了。
他忽然想到了什么,扔下对讲机就跑到了自己的车里,他拿起手机,手不听使唤地总是误触,按了好几下才拨通了电话。“喂?哥?哥是你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