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啊,剑尊也是人,难道剑尊就不能有寻常修士该有的情爱?而且谢公子成天跟一个傀儡偶人待在一起, 尊其为夫人,不是应该更理解这种感觉?”
“而且谢家现在没了, 要不是剑尊把谢公子你从河梁秘境带回来, 要不是我们沧剑山还收留你, 你早就......”
“住嘴!”那名弟子还打算再说, 就被一名长老厉声喝止住了。
他们沧剑山名门正派, 向来修心养德,又怎么能做出这种当面揭人伤疤之事。
那名长老面色也有些涨红,狠狠地用眼神刮了那名弟子一眼。
“一会去将正德经抄十遍!给我好好管束你这张嘴!”
而谢愿听到那名弟子提起谢家, 用一双泛着红意的眼睛看了他一眼,神色还有几分冷冽至极的疯狂。
在刚刚那名弟子说出那句话后,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身上,却无人开口,周围的一切像是都静止住了,只留下刺得人肌肤生疼的视线在他身上四处逡巡。
像是要将他如今身上这身带着谢家家徽的族服狠狠扒下来,欣赏他如今一无所有还强撑脸面的模样,好似被丢在道路中间毫无凭借丑角,供人肆意观赏。
羞耻、愤怒、不甘、怨怼......
千般情绪瞬间涌了上来, 却只化为藏在袖中攥紧的五指, 甚至要将掌心都抓破。
沧剑山收留了他救了他又如何, 到头来依旧是作为高高在上的施舍者,自高而下来怜悯他,来可怜他!
而他谢愿,不需要这些东西。
突然他笑了一声,抬起一双微凉的眸子。“没有沧剑山,我便死了对吗?”
他靠在门框上,微微扬了扬头,脸上又露出几分矜贵的傲气,启唇道:“那便看看,回到鹤兰城后,坐上家主之位的我,究竟是死还是活。”
谢愿摸了摸左手的指环。
毕竟这次回鹤兰城,他带上的是整个“谢家”。
他要让那魔头的血,来祭奠他谢家一百四十九口人的在天之灵。
蔺玄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脸上没什么表示,毕竟他当初顺手将谢愿带回来,也不是为了邀功,或者在这种时候将那救人的事搬出来压对方一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