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洒在了一旁的树干上,剑身恢复了如往常一样的雪白。
脑海中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,郁尧极力想看清对方的面容时,眼前却又仿佛浮现出了孟寒生的脸。
“不可能。”郁尧皱着眉。
他好像不记得蔺玄泽是什么模样了。
若是极力去想,只能记起对方一身雪白的剑袍,衣上一点褶皱都没有,气质冷淡,一丝不苟。
对方会抱住他,用宽大的手掌扶着他的腰,手指会顺着他脊背的曲线一路往下,会跟他唇齿相依,在无数个夜里,他们也都做过天底下最亲密的事,水乳交融耳鬓厮磨。
无论是耳边低哑的喘息声、紧紧箍在他腰上的力道,还是身上传来的恐怖快感,都让郁尧在此刻想起来时,都忍不住脸色有些发烫。
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去回忆,他都记不起对他做这种事的人的脸,只记得对方叫蔺玄泽。
郁尧下意识觉得这个征兆非常不妙,心里莫名有些心慌,而这一切都是刚刚他将天诛剑刺入孟寒生的身体里出现的,必然和孟寒生脱不了干系。
想到这,郁尧立刻顺着对方遁走的地方追了过去。
不管蔺玄泽是什么模样,等他杀了孟寒生,彻底离开这个地方,就能见到了。
而他能肯定,就算现在想不起来,只要对方站在了自己面前,他就一定不会认错人。
【刚刚是怎么回事啊,魔尊和那个天杀的大王子一起消失了啊!怎么能留下我们剑尊一人独守空房?】
【这可能就是魔尊一直瞒着剑尊的事吧,剑尊可能也是猜到了什么,这才跟着魔尊过来想先一步把大王子给杀了,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。】
【魔尊捅了大王子一刀,爽到我了!】
【可是魔尊怎么好像有点不对劲,明明刺了大王子一剑,好像还很不开心的样子,也没有立刻追上去。】
【该不会是哪个老阴逼大王子使坏吧,建议他自裁谢罪!】
【他这种人如果会自裁那也是一个进步了,但是你大王子像是会的人吗?】
【都那个份上了,还在魔尊面前偷偷讲剑尊的坏话,还说什么剑尊比你想的要冷血,啧啧啧。】
蔺玄泽站在一片废墟当中,远远地围了许多修士,却无人敢在此时来触他眉头。就算是有人认出来了他是沧剑山剑尊,也因为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恐怖威压而不敢靠近。
跟杀神一般,无论让人心惊,不敢上前。甚至比魔头还更加让人心生恐惧。
蔺玄泽猛地抬头看了一眼这蓝色浮框中飘过的那行小字,浅淡的眸中多了几丝冰冷,身形一闪便出现在了新宁城最高的阁楼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