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这种念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。
他之后去王宫当侍卫,不是为了大王子,只是为了能时常见见被大王子带在身侧的郁尧。
他不知道对方在大王子身上过着何种非人的日子,也不知道对方身上落下新伤和旧疾。
甚至曾对郁尧说过,对方能得大王子的另眼相待,是莫大的福气,当时郁尧只是冷笑了一声,不屑于去解释。
也许是天生的大男子主义和保护欲作祟,对方第一次闯入他的视线中,便以一副弱小的姿态,让他情不自禁地升起保护和关照的心思,在无意间看到对方身上的伤口后,这种欲望便瞬间达到了顶峰。
他像个孤胆英雄一样,被大王子险些掌杀,被那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魔族拖出去时,当时郁尧有没有稍微回头,看他一眼?
楼危面色微变,手中的碧游剑直接将人拦住,朝前轻轻迈了一步,便站在了蔺玄泽前面。
“找死?这句话自然原数奉还。”
楼危一剑将人震开,挑眉道:“现在界壁在闭合,你的力量也在不断减弱,破开剑阵对你损耗不小,现在还有胆子冲上来,不是找死,是什么?”
池烈狠狠地磨了磨牙,碧游剑斩在他身上,只落下一道雪白的印子,可他自己却知道,对方所言不虚。
他的力量正在减退,若要强攻,自己也讨不到好处,还可能折在这里。
楼危还欲动手,就发觉身后爆发出一道令人头皮发麻的威压,抬头可见天幕中流转着五彩霞光,隐隐能听见仙音,还有几级台阶。恐怕就是登仙路。
他回头看向蔺玄泽,见对方紧闭双目,而周身环绕着玄妙的气流,明显是气运圆满的征兆。
蔺玄泽,是真的要飞升了。
池烈在这股威压之下,几乎要站立不稳,不过是强撑着,才让他勉强直立身体,哪里还能分神和楼危交手。
他盯着蔺玄泽看了一眼,咬了咬牙,突然朝着界壁的方向遁去。
若对方真的飞升在即,那力量便已经超脱此界,在飞升之前想杀死他,绰绰有余。
蔺玄泽根本无暇顾及他,对抗着这股飞升之力,而他的双手中突然浮现出淡金色的锁链,锁链的尽头直通天幕,竟然是要让他强制飞升。
他冷笑一声,手中握着渡邪剑,指尖轻轻抚碰了一下上面的裂痕。渡邪剑微微颤了颤,还没有从方才的阴影中走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