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翊景扶起梅长君和裴夕舟,高兴地道:“本宫还让侍卫去各处找你们呢,没想到先遇上了。”
他转向裴夕舟,问道:“这边的事解决完,裴哥哥随我去楼中?”
裴夕舟淡淡点了点头。
看着梅翊景的态度,江渺然等人有些战战兢兢,担忧太子殿下到底听去了多少。
“殿下……我们先告退了?”
维持着行礼姿势的江渺然鼓起勇气问了一声。
梅翊景望向裴夕舟。
裴夕舟询问地望向梅长君。
嗯……在弟弟面前,不能打架。
梅长君想了想,转身对江渺然等人道:“演武场中切磋本是常事——”
那位说出此言的小公子立刻赔礼道:“是我做错了,还望顾大小姐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……我想说的是,咱们来日方长,总有机会遇上。
不过放狠话也不好,不要教坏小孩子。
梅长君摇摇头,将没说出的话咽了下去。
众人退去。
空旷的草场只剩下梅长君三人。
“裴哥哥把猫送了回来?哦,裴叔一向不让你养宠物的……”
裴夕舟沉默片刻,轻轻拨了拨小猫的耳朵。
“我初来演武场那天,见它受伤,便瞒着救了回去,如今养好了,本打算放回草场,没想到……”
梅长君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黯然,有些微诧。
裴王爷这么严苛?
前世裴夕舟从未提过他的父亲,甚至连王府之事也只说过几次。在世人眼中,裴夕舟是国师,是驸马,之后是首辅,异姓废王世子的身份,早就不知丢到何处去了。
但不提不代表不存在,少年国师疏风朗月似的高洁外表下,也有些难言的过往藏在了饱受岁月侵染的光阴深处。
今生,她反而可以窥一窥少年在成为国师之前,究竟经历了什么。
不,不要多想……两人本不该再有交集,其余的情绪,她也负担不起了。
梅长君将眼帘垂得很低,恰好掩住了眸底的苍茫色。
“母后也不让我养……”梅翊景失望地说了几句,眨巴着眼望向梅长君,“长君姐姐可以养吗?”
“我?”梅长君看着梅翊景期待的目光,又望了望团成一团的雪白猫儿,想了想,道,“我自然是可以的……若将它留在演武场,日后少不了被那群人遇上,还是带回去养着安心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