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中皆知江浙不能大乱,昨日沈党与国师接触,似乎也有些妥协。顾尚书被诬陷是几日之前的事,转机或许很快便会到来。
翃都之战还未开始,以兄长之能,提前部署定能守得更久,撑到大军来援……
所以不能让援军再被时疫乱了阵脚。
梅长君思绪一跳,想起前世最终是医谷有人深入当地,渐渐研出了方子,才将快要扩散出整个江浙的时疫停了下来。
如今时疫未出,方子无从写起。医谷之人更是神出鬼没,没有足够的理由,见一面都难。兄长是医谷弟子,即便凭自己一人之力研不出方子,也能请来长老相助,但需要时间。
翃都若被围死,他便再难出城。
只有赶在这短暂的时间差中布置好一切,方有一丝转机。
“有纸笔吗?”
梅长君理了理思绪,吩咐道。
女使连忙点了点头,一边从包裹中翻出纸笔递给她,一边道:“我估摸着您可能要写信,提前备下了。”
梅长君沉静地接过,将翃都可能被攻和江浙出现时疫的消息快速写在纸上。
兄长信她,故她无需解释消息的来源,只慎重地告诉他事情的严重性。
至于朝中,她没有渠道,也没有办法用近似预言的话去调兵。
只能做到如此吗?
梅长君将信折好递向马车外。
“用最快的速度送去翃都。”
一名亲卫接过,拨转马头飞奔出去。
梅长君闭了闭目,强自镇定的心绪再次起伏难定。
她不知翃都是在哪日被围的,在敌军主力到来前,已有小支兵力潜伏而去,查探情况。
若信路被截断……
“我必须去。”
不亲身过去,她心难安。
梅长君睁开眼,眸色是不容置疑的冷冽。
“兄长既让你们听命于我,那如今便好好听我的安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