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她继续问道:“你可知私自海上交易触犯了大金律?”
元诩听到这,才收起了漫不经心,坐直了身子拱手:“草民愿当向导,助大人剿灭无屿岛上的海盗,戴罪立功。”
陆南星无声笑了笑,喝道:“来人。”待听到小厮进来复命,随即命道:“去将两名夷人押解到此处。”她撩袍坐在了椅中,又命人更换了热茶,犹如闲聊般笑道:“你随说了这么多,本官却不能只听一面之词。虽说本官听不懂夷语,但人的表情骗不了人。焉知你是否与海盗联合起来演一出苦情戏,算准本官立功心切,将官兵骗至岛上灭口?”
元诩饶有兴味地放声大笑,“大人真是高看了元某人。”却并未解释,擎等着对峙。
陆南星越发觉得此人虽看起来只有弱冠年纪,却有着高于年龄的沉着和应变能力,绝非他只是普通打鱼的身份。
就在她暗中揣度的同时,两名金发碧眼的夷人被带到了。
他们两个明显受到了严刑拷问,袍子上血迹斑斑,见到陆南星也不知下跪,只叽叽喳喳手舞足蹈地解释着,“大老爷,你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地将我们捉拿?!”
另一个则说,“我们才是被那小子算计的,冤枉!”
陆南星自始至终都未看向两名夷人,目光只在观察元诩。
而元诩听着他们无效的斥责,故作一脸茫然地与她对视。
屋子里形成了奇怪的局面。
夷人见这位县太爷根本不看他们,更加着急,又叽里呱啦说道:“听说您是新上任的长官,您有所不知,就是他这小子控制着无屿岛,抢夺来往停靠的商船。”
“他十恶不赦,就应该被你们尊贵的皇帝送上绞刑架!”
元诩听着他们真实的控诉,主动茫然地回道:“大人,他们这样指着我,想必是在怒骂我强行开着存有他们货物的船回来。如今船也翻了,那批货物我也赔不起。”
陆南星故作面色沉重,烦躁地命人将两个夷人带下去,“本官姑且信你的这番言辞,派兵镇压需要再商榷。你可知,岛上有多少海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