宰相急忙命人将宫中的祭祀请来,想办法对萨兀珠进行施救。
陆南星心知萨兀珠求死心切,并不担心她胡乱咬人。目前她满心皆是白束的安危,尤其在她亲眼见到萨兀珠施法的过程。
方才他咬破了她的手指,可她体内流的血中有蛊毒……没事的,萧祈安也从未表现出有事,一定不会有事。
白束频频接收到来自身侧之人的目光,他用目光示意无事,给了陆南星极大的安慰。
丞相见外头的将士被安抚住了,心有余悸地朝着长生天的方向下跪叩首,说了几句女真语祈求太|祖皇帝保佑此灾难平安度过。着即面向众臣,颤颤巍巍地说道:“本官承蒙先帝托孤,侍奉陛下二十载,竟然失察至此,愧对先帝的嘱托,该死该死!如今贼首率领大军疾驰而来,距离大都的各个城门不过十里。如今南大王英勇就义,为国捐躯,即便这妖婆供出其他宫闱秘事,也无法拯救朝廷现状。”
他老泪纵横地环顾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臣工,“大金国的兴亡,全仰仗世子和诸位了。”跪倒在地,身边的大臣们自扫门前雪,谁也不愿站出来搀扶他一把。
元诩靠坐在殿内的盘龙金柱旁,身侧是母亲的遗体。他不羁地目光扫过被他眼锋吓得纷纷低头的大臣们,冷嗤道:“你们这些人,不过是瞧着本世子下令封锁了城门,出不去才想到只有皇宫最安全。若城破,第一个投降的就是你们。”
这其中有几位心中腹诽,好歹他们还敢留在大都,将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押在了阿布罕身上。那些皇亲国戚,不还是能跑的跑,全部都不声不响的撤回了漠北老家。
元诩将个别人脸上的不忿清楚地看在眼里,是该到了和他们算总账的时候了。便抬了抬手,示意陆南星和白束,“别人守城门本世子不放心,你们两个带着这把沾有我父王之血的宝剑,即刻作为钦差前去督军,有贼人的动向速速来报!”
白束率先拱手应喏,在百官众目睽睽之下,大步流星地走在前头引路。
陆南星明知元诩惯常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,只有强忍着回头的念头,咬牙跟着白束走出令人窒息的乾清宫。
随着肚中一阵痉挛,她眯起眼睛望向正中的烈日,好似方才从地府中走了一遭。
一路沿着中轴线走向承天门,期间见到一批批禁卫军,因烈日炎炎犹如散兵游勇般靠坐在阴凉处避暑,丝毫没有斗志可言。脑海里浮现萧祈安亲自训练整装肃容的玄甲军,不由得想其前世起义军冲破宫城的那段经历。
任何亡国之兆,即便玉帝下凡也都无济于事,只叹国运如此,回天乏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