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招娣当场跪地哭得几乎晕厥。
阿硕在一旁哽咽地说了句,“姑娘曾说,招娣那么早成亲,害她都没时间准备陪嫁。姑娘说过的话,从不会食言。”
站在一旁失魂落魄的大哥,则喃喃重复着这句,“说过的话,从不会食言。”转身离开了。
他的背影看上去越发消瘦,任谁也无法劝解。
自从太子一事被强压下来,众朝臣听着每日的廷杖声上朝,便无人敢提立后之事。
又是一年除夕。
贺云坐在鸿胪寺的墙头上,看着不远处璀璨的烟火,在想,若是他将这两年的见闻印刷成册,分发至南边沿海的急递铺,是否能送到也许偶尔偷偷回来的陆姑娘手中?
这个念头一旦生成,神奇地驱使他悄悄地行动起来。
后来听闻,大哥竟然再一次酒醉后,试图找回秦川,让他去南边找寻陆姑娘。
大哥才不是为了秦川,而是怕陆姑娘忘了他。
他发出去的图册犹如石沉大海,却不知被谁偷偷临摹了传到了坊间。临摹的人自然不敢提到事关陛下,但渐渐地,变成了本朝《太|祖皇帝野史》。
一日,他照旧陪着大哥去往鸿胪寺。
在马车上,大哥拿出这本《野史》无声看着他,却在他的心提到嗓子眼时,说了句,“但愿她能看到。”
那日,他清晰地记得,是个正月十五。
城里照旧放起了烟花。但愿大哥的愿望能够实现。
转眼间,又过去了一载。
大哥续了胡子,看起来更加威压。
鸿胪寺的官员早已搬走,整个院落都成为大哥……和我两个人独享的地盘。
在两载的辰光里,减免赋税带来的结果便是各地不断上报丰收的折子。无法留用的朝臣更替了几次后,连同第一次科考补进来的新秀们都干劲十足。
朝廷运转的如何,端看太仓的国库逐年丰盈便窥得一二。
十二岁的太子开始参与临朝听政,并在大哥的默认之下,由他的师父组建了一支探听情报的队伍。明面上说监控漠北以及南诏国的动向,实则为了什么,大家心照不宣。
令人奇怪的是,这一载前来朝贡的邻国越来越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