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亦低头轻笑了一声,语调略带苦涩:“小歉,你还真是残忍啊。”

冬歉面上神色淡淡,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道:“这局算我输了,自罚一杯。”

他扬头喝了一半就被程亦伸手截住。

程亦将他的酒杯夺了过来:“喝几口玩玩就行了,你身体不好,我怎么舍得让你喝那么多酒。”

他看向冬歉的眼神温柔又宠溺,一般人或许看不出来,但江殊一眼就能看出他对冬歉的刻进骨子里的占有欲。

冬歉看着那杯自己只喝了几口的酒,垂下眼帘,说了声:“谢了。”

说完,就想拉着江殊离开。

“等等。”

就在冬歉以为他又要来找自己麻烦的时候,程亦将一瓶药塞进了他的口袋里,嘱咐道:“出门的时候,你忘记带了。”

心脏病患者出门的时候都会带一些救命药。

冬歉今天确实是疏忽了。

他愣了愣,有几分怔忡。

须臾,他语气稍微柔软了些,眼神带着少有的温和:“知道了。”

....

冬歉带着江殊从酒吧里走了出来,长舒了一口气。

江殊看向他,眼底藏着某种晦暗的情绪:“少爷,我对您来说可有可无吗?”

如果是,您还有多久会把我丢掉?

你对我的兴趣,还会维持多久?

冬歉看向他,目光顿了顿。

随即,他的眉宇舒展,调笑道:“怎么会?你是我最喜欢的人。”

他凑近江殊的耳朵,精致的美人面上透着几分凉薄:“至少,在近期之内。”

少年字字诛心,江殊的胸膛一丝一缕地痛。

喜欢,这个字眼仿佛可以被少年随意使用。

对江殊来说,他的世界里只存在唯一一株玫瑰,精心保管着,任何人不得觊觎,只有他最珍爱的那个人才能得到。

可是少年,却拥有一整座玫瑰花园。

他最喜欢的人,可以是自己,也可以是别的什么人。

“喜欢”对少年来说,可能更像是一种新鲜感。

刚刚那个人说的话像魔鬼的低语一般,一遍一遍地在他的心中重复──

既然是心血来潮,就总有失去兴趣的一天。

见江殊露出痛苦之色,冬歉歪了歪脑袋,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难过一般,冰凉的手指触碰上他的脸庞,声音低柔的像情人间的耳语:“别想太多,该给你的我都会给,感情这种事情,不要太当真。”

所以不要对我心慈手软。

在变强的时候,记得毫不留情的将我炮灰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