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煊少年老成,不喜欢跟同龄人打交道,却总是炫耀一般地跟他说,昨晚冬歉抱着他睡觉了。小小的冬歉睡起觉来好乖,身上还有股好闻的橘子果香。
现在,却连冬歉的生死也不当做一回事。
察觉到冬思危情绪不对劲,冬煊提醒道:“冬思危,你在乎他了?”
“别忘了,冬歉可不是你的亲弟弟,他从来都不属于我们家。”
这句话带着某种力量,让冬思危从那旁观者的视角中抽身。
是了,或许是跟冬歉相处的时间久了,让他有了不该有的心软。
电话对面,冬煊的声音继续传来:“医生我已经叫了,放心,我也不是什么见死不救的人,不过,能不能救回来就看他的命了。”
接近凌晨时,冬思危赶到了抢救室外面,看见医生走出来,守在抢救室门口的江殊连忙冲上去询问:“怎么样,他有没有事?”
医生拉开口罩长舒一口气道:“幸好,你处理的很及时,我们已经将病人抢救回来了,过了今晚应该就没什么问题。”
得知这个结果,江殊一直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。
冬煊在电话里听到那两个人的谈话,自己都没有察觉地松了一口气,轻笑道:“我就说,他命硬,死不了的。”
...
冬歉被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。
三天后,冬歉生命体征稳定,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。
这几天,江殊一直在病房外面陪着他。
冬思危看着静静守在病房外面的江殊,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审视他。
他的模样看起来,跟年轻时的唐韩确实风韵神似。
江殊留意到了冬思危的目光。
他对冬思危毫无兴趣,对他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他是冬歉的哥哥,同时也是商界的成功人士,上流社会的精英。
但是,抛开那些光鲜亮丽的外表来看,他几乎没有看到过他对冬歉有过身为哥哥的温情。
仅仅只是这一点,他就无法对这个人产生好感。
江殊看向冬思危,一双黑眸深邃又锐利,问出了那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:“你是不是把他关到过很黑的地方?”
冬思危愣了愣,没有想到为什么江殊会突然这么问。
但是他不打算撒谎,也没必要撒谎,平静道:“对。”
下一刻,他就被江殊猛地揪住了衣领。
江殊的眼里还带着未退的红血丝,对着冬思危怒目而视,一字一句地质问着他:“你知不知道他怕黑,你是他哥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