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也好,他不来折腾自己,冬歉乐得轻松。

画到一半,冬歉觉得困了,像往常一样用画布将画盖上,揉着眼睛回到卧室里。

一个没有眼的娃娃从床上滚落了下来,或许是因为倒地的姿势特别凑巧,娃娃两只两只黑洞洞的窟窿一直盯着他。

冬歉顿住了,那一瞬间感觉后背汗毛倒立,毛骨悚然。

但是原主绝对是不会被这种事情吓到的人设。

因为原主还保持着孩童般的泛灵论思想。

他觉得每一个娃娃都是有生命的,如果丢掉这些有残次的娃娃,它们会很伤心的。

说不定晚上,还会独自蜷缩在某个垃圾桶里哭泣。

对于小画家来说,被谢酌丢掉的自己何尝不像是一个被主人遗弃的残次品。

所以,他自己经历过了,就不能让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娃娃遭受这样的对待。

于是他将那只脸上有两个黑窟窿的娃娃从地上捡起来,慢条斯理地将娃娃的头发整理好,轻声道:“别乱跑,你又调皮了。”

系统觉得宿主的可塑性真的很强,为了任务连怕鬼的这点都快要克服了。

当然,如果是忽略掉宿主正在颤抖的指尖的话。

原著的作者曾经在小说中写到,小画家的内心世界就像是下着雨的暗□□。

满床堆积如山的破旧娃娃正可以说明这一点。

今夜的冬歉睡得并不安稳。

这种感觉很奇特,他好像醒着,又好像睡着了,大脑似乎还可以清醒地运转,只他甚至可以有逻辑的思考,只是身体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了,简直如同鬼压床一般。

冬歉连稍微活动活动手指都做不到,心里控制不住地紧张,他试图发出声音,喉咙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般。

黑暗中,他感觉到有冰冷的气息轻轻拂过自己耳朵。

很诡异的感觉。

就像是打针之前需要用冰冰凉凉的酒精擦拭一样。

每当那个时候,都要提心吊胆着接下来针尖刺穿皮肤可能带来的刺痛。

这个联想让冬歉浑身紧绷。

没想到下一秒,他的耳朵就真的感受到了一阵尖锐的刺痛。

谢酌在咬他!

谢酌已经忍了太久了。

只要一想起之前在萧何家看到的事情,谢酌就心烦意乱的要命。

偏偏冬歉还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好像被他们怎么欺负都无所谓。

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少年,谢酌漆黑如墨的眼眸变得愈发晦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