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衡将冬歉扶了起来,想暂时将他接到自己家里醒醒酒,萧何却拦住了他,言辞凿凿道:“既然是我把他灌醉的,那就应该由我来负责。”

段衡心想,像萧何这样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人,要是真把冬歉安排在他家,明天不知道还能不能下的来床。

他扶着冬歉的肩膀不松手,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。

两个人周身散发着沉重的低气压。

冬歉就算是喝醉了,嘴里还一直念叨着:“我想回家....”

.....

夜色浓重,漆黑的夜里寂静万分,少有人住的居民楼里透着点点亮光,谢酌一只手轻轻扶着额头,另一只手则不耐烦地点着一旁的桌子。

冬歉怎么还没有回来?

明明只是今天一天没有陪着而已,从来不晚归的他为何迟迟没有回家。

谢酌的鬼气越来越旺盛,现在已经可以在人面前变成实体而不被人类的阳气所伤害。

明明变强是一件好事,可冬歉晚归这件事显然将他的快乐冲淡了大半。

冬歉早上出门的时候,他原本是想要跟着的,只是后面稍微在外面处理了一点麻烦事,耽误了时间。

等了许久,谢酌的心里越来越不安,他按了按太阳穴,闭上眼睛,一簇簇荧荧的蓝火幽灵一般漂浮在四周,如同游鱼一般四散出去,男人冷硬苍白的面庞在一片沉凝的黑中显得愈发阴森诡异。

几秒钟后,他睁开眼睛,眸中红光微亮。

找到了。

谢酌轻笑一声,眼中光芒消散,他站起身来,化作一团黑气从坚硬的墙体中穿过。

在酒吧门口,那帮酒醉的人摇摇晃晃地出来时,谢酌优雅地从一团黑雾中走出,渐渐幻化出个人形来。

为了防止遇见生前的熟人引起不必要的恐慌,谢酌用的不是自己的脸

一行人还在争执冬歉的归属权的问题,谢酌站在他们的面前,微笑道:“你们好,我来接我的弟弟。”

段衡第一次见他,蹙了蹙眉,问道:“你是谁?”

谢酌想了想,找了个合适的理由:“我是他的表哥。”

他看起来脸色苍白,浑身上下几乎看不到什么血色,虽然俊美,但在月光下,他整个人都透着股说不出来的阴冷,就像是刚刚才从哪座坟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。

段衡不放心将冬歉交给他,冷冷道:“你要怎样证明?”

可是下一秒,他整个人就好像不受控制一般,任由谢酌将冬歉抱在怀里。

明明刚才看起来还气质森然,可是在将冬歉抱在怀里后,谢酌垂着眼眸看向怀中的人,淡色的眼眸中藏着化不开的温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