彻骨的寒意袭上他的心头。

而他连最后辩驳的力气也没有。

就好像,他刚刚才知道,自己是一个多么冷血的混蛋。

阎舟看他这副神情,忽然想笑。

真有意思。

怎么跟白家沾上点边的人,永远是这副德行。

不过,他也没有资格笑他。

阎舟站在原地,沉声道:“既然你没有办法照顾好他,不如就把他交给我吧。”

“我可不希望有一天,你的“好弟弟”用着这个人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。”

任白延顿住了,诡异的危机感从心头缓缓涌出。

他哑然道:“你想要做什么?”

“还能做什么?”阎舟凝定地看着他,笑了笑,语气带了几分毋庸置疑,“我要带他走。”

“不...不...”

“你有什么资格....”说到这里,任白延发现自己都没有底气。

是啊,阎舟没有资格,难道他就有吗?

虽然有种种原因造成了冬歉的死亡,但是最最关键的原因,还不是因为自己吗?

是他发现了冬歉的藏身之处。

也是他把冬歉带回来的。

如果没有他,仅凭白家的力量,恐怕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冬歉的踪迹。

又或者说,说不定现在,冬歉已经获得了想要的自由。
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,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。

不论他可以给自己找多少理由,但罪魁祸首始终是他。

这是他永远洗脱不掉的罪名。

不等任白延做出有效的辩驳,阎舟已经用枪指着站在任白延身边的助手。

那助手还用手死死挡着存放冬歉身体的冰棺。

阎舟勾了勾唇,明明是笑着的,眼底却藏着蚀骨的含义:“放开你的脏手。”

说话间,他的手指已经轻轻扣动了扳机,那杀人不眨眼的笑容,让人丝毫不怀疑,如果接下来不按照他的指令做,他是真的会杀人的。

助手恐惧至极,不敢做出任何反抗他的行为,颤抖着放开了手。

那一刻,任白延动怒道:“你敢!”

因为任白延的这声恐吓,助手被吓得浑身一抖,他的后背撞在了身后的硬物上。那一瞬间,包裹着冬歉的冰棺就摔在了地上,碎了一地。

冰块连同里面的身体一并碎成了粉末。

空气仿佛瞬间凝固,死亡的气息萦绕在每一个角落。

大脑仿佛瞬间空白了,甚至还能听到电流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