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和那时的冬歉一样,只能烂死在这里,等着接下来生死未卜的命运。

门渐渐被推开。

外面的光照在了他的身上。

白年下意识抬手挡住自己。

他这才意识到,原来自己这么畏光。

就好像是一万根尖刺戳在了他的皮肤皮肤上,钻心挠肺的疼。

曾几何时,白年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光临每一个贵族举办的舞会。

他喜欢站在任白延的身边,所有人都看着他,所有人都羡慕着他怎么这么好运,可以结识到任白延这样的人。

他喜欢当那个最耀眼的存在,享受着别人处心积虑接近自己的模样,自己随随便便一个暧昧的态度,就可以牵动他们的心情。

可是现在,他却恐惧的看着这个男人。

看着这个男人,缓缓朝自己走来,用那只冰冷刺骨的手抬起他的下巴,阴鸷地眯了眯眼,饶有兴致道:

“我记得,你以前很喜欢被人看?”

任白延嘲讽地笑了:“每次舞会,你都要站在最中央,享受万众瞩目的感觉,不是么。”

“今天,所有.寓.言.整.理.人都会看着你。”任白延唇角勾起一个可怖的弧度,“全帝国的人都会看着你。”

他的指腹蹭过白年疤痕纵横的面庞,恶鬼一般,笑眯眯地,一字一句道:“你可要好好表现,不要让我失望啊。”

白年惊恐地看着他,汗毛倒立,周身止不住地战栗。

....

冬歉的葬礼在全帝国直播。

所有想要知道真相的人都会前来围观。

那确实是一场盛大的葬礼。

没有棺材,只有缤纷的鲜花。

冬歉的照片确实以极具存在感的模样落在了灵堂的中央。

相框里的少年,温柔地注视着来者,上挑的桃花眼又给他添了几分鲜活的气息。

让人忍不住遗憾,这样的人怎么就死了。

偏偏就死了。

在遗憾难过的氛围中,白年被推嚷着走了进来。

所有人在看到白年的那一刻,目光都顿住了。

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呢,凹凹凸凸的疤痕遍布整张脸,那张脸像是被火烤化了一般,狰狞扭曲,无法直视。

甚至有人捂住脸,忍不住尖叫出声。

这种反应轻而易举地击碎了白年所有的心理防线。

白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目光。

那些目光像尖刺一样刺痛着他的神经。

任白延就站在他的身边,温柔地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