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你不愿意。”

“下等人的命,你甚至不打算看一眼。”

这句话戳中了任白延最大的痛点。

阎舟理了理自己的袖口:“任白延,无论你怎么后悔,冬歉都已经死了,再也回不来了。”

“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,帝国已经对你下达了审判令。”

他冷冷道:“做好准备吧。”

....

阎舟从任白延的宅邸离开。

一阵冷风吹拂过来,身上不知不觉染了些凉意。

这个季节,原来这么冷吗?

他又想起了冬歉。

活了这么久,冬歉是让他记忆最深的人。

将还是婴儿的他抱起来的时候,阎舟的心中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那孩子的笑容,甚至有那么一刻冲淡了他心中的仇恨。

其实也有那么一刻,他想把冬歉带回去。

善念对那个时候的他来说,太残忍了。

他已经被蚀骨的仇恨折磨成怪物了。

那时的他怎么会想到,一个曾经被他丢下的婴儿,又用这样的方式辗转回到了他的身边。

两次,他都拋下他了。

足足两次。

血一样的黄昏下,婴儿的哭声和冬歉的黑影交织在一起,带着某种悲怆的宿命感。

两次,他都错过了他。

他没有资格嘲笑任白延的。

阎舟还记得自己那一天跟冬歉的谈话。

他曾经遗憾过,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,将冬歉的腿毁成了这样。

冬歉敷衍地答了。

他也敷衍地听了。

没想到,这一切居然都是自己造成的。

如过冬歉知道自己对他做了多少坏事,应该会恨他吧。

他甚至已经期待起来了。

那泛红的眼尾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时候,又会是怎样惊艳的模样。

心脏又狠狠地刺痛了一瞬。

是啊,他怎么又忘了。

冬歉已经不在了。

他和任白延都是杀人凶手。

有时候,他其实也会想,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将冬歉丢掉会怎么样。

如果自己没有伤害他会怎么样。

如果自己真的将他带回自己身边,又会怎么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