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可气的是,这条命还是他儿子亲手捧上去的。

不过,冬歉刚刚说,凯英在那之后生了一场大病,忘记了血契的事情。

可倘若他想起来了呢。

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,也知道血契的破解方法。

如果凯英知道了这一切,或许会主动揽下结果。

他或许会重新爱上冬歉。

自己好不容易才让凯英放下了他,现在又怎么还会再次动摇他的心。

看着埃伯格的脸色,冬歉道:“你放心,从一年前开始,我就对自己割腕放血,进行血契的消除仪式了。”

“差不多再有个半年的样子,血契就结束了,我跟您的儿子就可以一刀两断。”

埃伯格愣住了,怀疑道:“你....愿意牺牲自己这么做?”

冬歉垂下眼帘:“为什么不愿意呢?”

“我对他,还算是有些感情。”

....

最后和埃伯格定下的结果就是,他会保护自己好好的活过着半年,但给冬歉的要求就是,他不可以将血契的事情告诉凯英。

命运已经这样了,那干脆就将错就错吧。

冬歉不必再待在牢房里,埃伯格派了专门的人保护他。

他本意不想让凯英和冬歉有太多的接触,所以在凯英向自己提出看守冬歉的神情时,他转而让约伦斯接手这个任务。

凯英还想再说点什么,但是埃伯格沉默的态度显然已经表明,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再谈论下去的必要。

卡南原本期待着冬歉当着黎明所有人的面被处以太阳刑,可是没想到,这件事既然就这样高高举起,轻轻放下。

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冬歉到底有着怎样的底牌,又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。

每次站在冬歉的面前,他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无力感。

明明他的地位如此低贱,明明他已经跌落到了如此境地,可是自己竟还是拿他没办法。

甚至连埃伯格也明里暗里的提醒自己,这段时间绝对不可以伤害冬歉。

他迫切地想知道冬歉的那张底牌到底是什么,可是他越是问,埃伯格就越是沉默,或者用“放心,你跟凯英的订婚宴还会照常进行下去”这种话来安抚他。

可是只要冬歉还在这个世界上一天,他就惶恐不安。

卡南咬咬牙,心里很是不甘心。

难道自己就真的拿冬歉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?

....

冬歉已经在约伦斯那里拎包入住了。

虽说如此,冬歉的脖子上还是戴着可以抑制力量的黑色项圈,证明他是这里的俘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