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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地点,东厂内部每年初春都会开一次春宴,相当于内部的一次小团建,七品以上的官员都有资格参与,冬歉也位在其列。

冬歉坐在东厂提督的左侧。

厂督名为魏玄,他坐在长桌中央,一身玄衣,压迫感极强,他的皮肤比一般人更加苍白一点,瞳色也极浅,看人的眼神总是透着几分阴翳。

照外人的话来说,他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阎王一般。

这话倒也不假,冬歉在他手底下做事,知晓此人的手段比自己还要狠辣一点。

与此同时,他是个极端自私的利己主义者,冷血,泯灭人性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只要他想,勾勾手指可以歪曲事实为人定下死罪。

就像他当初对自己的父母做的那样。

冬歉饮了一口桂花酒,晦暗的眸子里带了些许思索。

根据师兰渡的情报,魏玄此人有一个致命的弱点。

每个人都有自己脆弱的地方,而魏玄唯一的一点人情味都给了他的弟弟,魏真。

魏玄出身不好,父母都是暴虐成性的人,没什么大本事,一个是赌鬼,一个是泼妇,每天大把大把的不顺心,全部都发泄在这两兄弟的身上。

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们身上,魏玄总是将是魏真稳稳地护在他的身下,对他而言,那是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人。

后来,魏玄不堪忍受折磨,带着魏真从那个噩梦一样的家逃了出来,但两个半大的孩子,实在很难在这个吃人的世道生存,最后,魏玄的弟弟生了治不好的病,饥寒交迫死在了街头。

从此,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,所有的利益都要牢牢地抓在自己的手心,他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残忍,他可以轻飘飘地将罪犯剥皮拆骨,也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,凭空捏造证据害别人家破人亡。

冬歉敛下了眼帘。

师兰渡费了一番功夫调查清楚了魏玄的身世,至于冬歉怎么利用,就全看他了。

而利用的手段,当然是有的。

而且很明确。

既然这是他的软肋,那么他就成为他的软肋。

在此之前,冬歉调用大量的人脉弄清了魏真的诸多特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