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在有下次了....”,魏玄忽然闷声说了这么一句。

“嗯?”,冬歉的眼睛微微睁大,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没什么。”,魏玄摇了摇头,目光温柔地看着他,像是在看他在这世上的挚亲:“以后,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。”

他承诺着,语气郑重的超越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山盟海誓:“我会让任何让你难过的人离开这个世界上。”

窗外的阳光柔和地落在他的身上,虚化了他的轮廓,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,男人眼神真挚,无一字虚假

放人任何人的眼里,分明都合该是极为温和的场面,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化任何人的心。

却让冬歉想起了那个雨夜,魏玄率兵闯进季家大宅,不论老少妇孺,遇谁杀谁,满地的血水,淌满了整个院子,铸成了一夜夜难眠的噩梦。

院子里常年充满欢笑声的秋千旁,倒着无数具尸体,孩子被他父亲的属下捂着嘴,蒙着眼睛,逃离了地狱的深渊。

无人问津的乱葬岗,躺着他所有的亲人,一个孩子无助地趴在母亲快要腐烂的怀里,淌下了仇恨至极的泪水,从此踽踽独行,只为复仇。

只剩复仇。

而造成这一切的男人,正在他的眼前,用最质朴的语言描摹着他的忠诚。

是啊,坏人上钩了,彻彻底底的上钩了,不是么。

只是他恐怕猜不到,他发自肺腑说出来的那些真心话,在他听来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。

不过...让任何让我难过的人离开这个世界上么?

冬歉的神色喜怒难辨,眯了眯眼,带着几分半开玩笑的口吻:“包括你?”

“包括我。”

诺言既成,掷地有声。

......

为期三日的春狩终于迎来了尾声。

稍微做个总结的话,就是只有冬歉和厉北沉受伤的世界达成了。

冬歉被人搀扶着回到了府邸。

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,冬歉这段日子需要在府中好好休养休养,陛下特地给他批了假,还给他赏赐了很多东西,数量之多,几乎要堆满了整个正厅,里面不乏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稀罕之物,来送礼的人都快把府邸的门槛踏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