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暗卫想了想,道:“主子若是实在在意,奴替主子查一查。”
事关冬歉,那物能让冬歉露出那么哀伤的眼神,魏玄十分重视,没有犹豫便道:“既然如此,那便由你替我去查一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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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歉回到了府中。
心中那股不属于自己的郁结之气久久没有散去。
走到府中,他几乎是脱力一般,伸手扶着墙面。
周十六远远看见他,吓坏了,赶紧走上去扶他:“主子,你怎么样?”
冬歉这才回神,摇了摇头,一步步走道正堂。
随即,他倒椅子上,抬手揉了揉眉心,缓了好久才道:“我失误了。”
周十六心惊肉跳:“大人怎么了?”
冬歉攥着手里的钗子,脸色格外苍白:“我没忍住想要它....可十六,这是我母亲的遗物。”
“这钗子,本该是母亲留给我将来取妻用的,我看见它就想起她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.....我就走错路了。”
他久久地凝视着这金钗,像是御演乄在透过它看别的东西。
良久,他忽地叹息一声,深深靠在椅背上,声音轻微到几乎不可察觉:“我不想这样的,我只是....太累了。”
周十六看见那钗子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这是自从大人从季年变成冬歉之后,就从未有过任何一次情绪失控,他一直精明的算计着所有人,哪怕是再煎熬的时候,他也能强撑着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意。
那是因为他全家都惨遭灭门,而他是唯一能替他们报仇的人。
听说冬大人小时候也是被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,被疼爱到了骨子里,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,全家人都舍不得让他受一点苦,流一滴泪,谁能想到他究竟经历什么,才会变成后来那样算无遗策,没有感情的模样。
可是原来,他也会有这般脆弱的时候。
冬歉闭了闭眼,又支出一股精力来:“若是魏玄去查这钗子的下落,他势必会怀疑到我的头上,最近,我就不回来了。”
周十六听了他的话,很是心疼。
冬歉一直将任务做的很出色,从未有过一次情绪失控,因为他知道,倘若自己暴露了,那都是能要人命的。
他好像随时命悬一线,又随时靠着那些仇恨独自一人顶下来,他一个人走到这一步,实在是太累太累了。
可是,他也不过才刚过加冠的年纪而已。
周十六每每想到这一点,都心痛万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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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自己未来可能有被魏玄识破身份的可能性,冬歉决定给这个凤钗寻一个去处。
他的府里是留不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