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歉好歹也在东厂混了这么多年,又在监牢中执掌刑罚,对于此物自然是了如指掌。
这张铁椅上满是粗重的钉子,扶手上带着能将囚犯固定在上的手铐,犯人坐在上面,血液可以顺着椅子涌在地上,被他们戏称为“椅上喷泉”。
只是没有想到,此物居然有朝一日要给自己使用。
冬歉唇线抿紧,紧紧地望着厉寅,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。
而厉寅的笑容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两样,这副做派反而衬托的他这个人更加阴森恐怖。
看着那可怖的刑具,冬歉敛下眼底的漠然,嗓音微微有些发颤:“陛下.....”
“听话,坐过来。”,厉寅的眼前笼罩着一层黑雾,隐隐给人一种神智不清醒的错觉。
冬歉指尖蜷缩,脸色煞白,牙关都在打颤:“陛下....定要如此吗?”
厉寅笑容透着股冰冷:“乖,这是给不听话的人是教训。”
他的瞳孔犹如深潭一般,幽静森然,冷得可怕,压抑着深深的阴鸷和疯狂。
冬歉见厉寅无动于衷,咬了咬牙,只好狠下了心一般,一步步走过去,目光一眨不眨地望着那张铁椅上,走到它面前,转身,手放在上面,就要坐下。
锋利的针尖还布满了铁锈,倘若坐上去,必定血肉模糊,甚至感染至死。
冬歉咬了咬牙,闭上眼睛,皮肤离那骇人的钉子不过寸距。
就在这时,厉寅冬眼神忽然清明,眼皮狠狠一跳,咬牙攥住冬歉的脖子,猛地将他压在一旁的桌案上,眼尾泛着可怖的暗红,笑容惊悚:“今天的事,给朕一个解释,朕就放过你,嗯?”
冬歉呼吸不畅,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。
良久,冬歉才毫无血色地看着他,牙关都在打颤:“陛下是想....杀了我吗?”
厉寅愣了愣,像是忽然被唤醒一般,缓缓收敛了点力道。
冬歉仿佛劫后余生一般,眼角沾着后怕的泪水。
他极少流泪,这也是厉寅第一次看他流泪。
他低着头辨认了好久才发现冬歉哭了,伸手拭去了他眼角的泪水,僵硬道:“别哭了,朕....放过你了。”
厉寅缓缓靠近他:“你就告诉朕,你是不是真的被那小子强迫出了感情?”
冬歉颤盈盈地掀起眼帘:“臣一直衷心陛下,对太子没有任何私人感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