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你说的有一定道理,说穿了就是信息技术进步导致的组织管理能力提升。
银行原来是总部管省分行,省分行管市行,到了市行这个级别都未必能管所有网点。
而现在总部可以精细化知道每一个网点的业务情况、人员情况,这种管理精细度是过去做不到的。
以光甲航天为例,换之前,我只管供应商能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,能不能把我们需要的零部件做出来。
现在不仅需要管他们能不能现在做到,还要关心他们未来能不能跟上,关心他们整体技术研发能力如何,放在研发上的投入是多少,研发团队的稳定性如何。
有没有可能出现,核心研发人员流动过快的情况,每个供应商都会做建档,这是过去不会做的。”
陈庆之听完后说:“不仅是这样,这是组织管理能力,属于内部受到影响的。
从外部的角度,像酒行业这种最传统的消费品行业,过去茅五泸这些头部酒企,依然要依赖全国各地的经销商,一级二级三级,每个级别的经销商拿货成本和拿货量都不一样。
这几年,经销商受到极大冲击,酒企开始自建渠道,自己直接通过电商卖给消费者。
各行各业都正在寡头化,头部企业正在吞噬整个链条中的每一个环节。
过去计算机技术导致的组织变革浪潮,那这一轮人工智能浪潮呢?
我那帮老朋友们都担心的不行,他们认为中小企业未来一片暗淡,想把自己的生意转手,然后给下一代找个好工作。
过去好工作是公务员,他们现在觉得,好工作得是有成为垄断巨企潜力的企业的核心部门,这才是一等一的好工作。
我这帮朋友私下问我,说给我一千万,帮他们把小孩弄进光甲航天的研发部门或者销售部门。
小孩学历够格的就想去研发,不够格的就想去销售。”陈庆之调侃道。
一千万这个数字不算少,当然对应的要求也很高,在这帮羊城本土中小企业家看来,得核心部门才值这个价。
陈元光好奇道:“现金?”
陈庆之点头:“当然是现金。”
“那你这些朋友还是有钱,一千万现金可不是小数字。”陈元光感慨,他靠自己赚到人生一千万很轻松,但他深知这个数字的现金流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天文数字。
靠着北上广深的房产,能做到资产一千万的有,但能有一千万现金的是极少数。
“当然,这批人都踩中了房地产东风,只要不去炒茶炒币,手上多少有点现金。”陈庆之说。
陈元光好奇道:“何必来买工作呢。
一千万的现金存银行定期,相当于一份年薪三十万的工作了。
光甲航天待遇也无非就三十多万,其实工资不高的,何必来吃工作的苦。”
陈庆之感慨:“他们的逻辑是,未来少数垄断性企业会垄断社会生存资源,工作岗位是福利,只有少数个体能获得工作的机会。
建立在这样的认知下,帮子孙后代在最有可能的垄断性企业里找一份工作,这工作说不定能遗传。
机器人学习人类都有了,人类遗传给人类还会远吗?
未来我在垄断性企业工作,退休之后我把我的经验传给我儿子或者女儿,他接替我继续在这家公司工作,代代传承下去的工作岗位。”
陈元光想了想,“这未免有点太科幻了。”
陈庆之叹气:“是啊,机器人开车哪怕在十年前,我也会觉得科幻,可现在它就是现实,还是我儿子亲手缔造的现实。
未来谁能打包票不会成为这样的未来呢?
对他们来说,一千万买一张门票,买一种可能性不算贵,当下拿一千万去投资,能回一半都算好的了。
在变革的大时代,稳定是稀缺资源,不确定性的时候,确定性显得格外珍贵。”
“你答应没?”陈元光问。
陈庆之摇头:“我缺这一千万吗?
不过你爷爷去世之后,我年纪也大了,想法也会变,过去我会觉得我不能帮这个忙,现在我会心软,会觉得能帮就帮。
所以我也没收他们钱,就只是让他们把子女简历发给我,我说我发给你看看,算是帮他们内投。
你看看合格的情况下,给他们点方便可以吗?”
看着陈庆之有些花白的头发,陈元光说不出不字,“行,你发来吧,我跟人力说一声,光甲航天没有合适岗位,光甲科技和Space也能扔。
正好Space到时候全国范围内建直销店,也需要本土资源派提供便利。”
“林甲什么时候过来?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?”陈庆之很欣慰,这个回答已经足够跟他的老朋友们交代,免费帮忙够意思了,于是他话题一转。
陈元光对后面那个问题绝口不提:“这几天和大众开个新闻发布会,开完就会过来。”
“大众集团很高兴和Space、光甲航天达成战略合作伙伴关系,今年我们将和光甲航天合作,打造适配欧洲路况的HBM自动驾驶机器人。
未来这款机器人将在大众工厂生产,并在欧洲本土发售,预计定价在10万欧元左右。
将会和新一代奥迪商务车搭配出售。”
大众集团的董事长跑到申海来开发布会,台下的媒体绝大部分都是欧洲媒体,聊的产品也是欧洲本土发售的产品。
台下的东大记者感觉有点奇怪。
他说完后,背后幕布上的渲染图是一个印有大众LOGO的自动驾驶机器人。
台下欧洲记者们都在鼓掌。
大家买不起也能过过眼瘾,而且肯定能有机会试驾。
“除了HBM自动驾驶机器人外,我们将会和Space合作,在申海共建一座新能源汽车的超级工厂,这座超级工厂将会承载大众新能源车超过50%的产能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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