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天宝本就不算英俊的小脸,如今又增添了一道新的伤疤。
从左侧的耳朵边开始,一直到嘴角,一道刚脱痂的猩红伤疤,看着有些渗人。
不过还好的是,平日里来酒坊买酒的都是一些糙汉,对店里伙计的形象不是很在意。
老话说的好,伸手不打笑脸人。
见肖天宝一反常态,像是转了性似的极其有礼貌,白玉郎稍微给了他一个笑脸,问道:“你这是……改邪归正了?”
“少东家您说笑了。”肖天宝腼腆的笑了下,说道:“躺在家里养伤的这些日子,我好好反省了一下我自己,以前我确实混账,做了很多遭人唾弃的事情。”
“是我不对,不过好在人生还能重来,也感谢月娘给了我一次机会,能让我留在白家继续做事。”
“少东家您放心!从今以后我保证经营好咱们白家的生意,绝对不给您添一丁点的麻烦!”
白玉郎觉得肖天宝可能是私下里找姑姑商量过在白家做事,至于怎么商量怎么谈的,白玉郎不清楚,也不好奇,就是肖天宝的转变令他颇为意外。
一个人从小养成的性格,到了成年以后是非常难改变的。
肖天宝这种嚣张跋扈的性子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,实在是不容易……但愿他是真心悔改吧。
“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,你能好好做事就好。”白玉郎客气了一句,问道:“二老在吗?”
“我爹和我叔不在这里,可能在钱庄呢,怎么了少东家,您找他俩有事儿吗?”
“没啥大事儿,等我去找他二老当面说吧,你先忙吧。”
白玉郎二人刚要走,肖天宝拦在胜叔面前,挠挠头,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。
那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,像个害羞的小媳妇儿似的。
“怎么了肖少爷?”
“老唐啊……那个……以前的事情对不起啊,是我太不懂事儿了,总拿你当我自己下人用,你放心,以后绝对不会了!”
胜叔十分意外,懵懵的点点头:“哎……”
这时。
酒坊门口传来一道十分粗狂的声音:“伙计,给我打二斤上好的女儿……是你?”
四目相对。
白玉郎面色平静的瞧着面前这位个头不高,身材十分敦实,后背背着一根石柱的壮汉。
这人叫什么来着?
叫……叫……对了,他叫达光!
白玉郎记起了对方的名字,在漠北军营的时候,俩人交过手,不过达光并不是白玉郎的对手,而且当时输的还有些不服。
如今居然在京城里碰见了,可真是冤家路窄啊!
“小子!纳命来!”
达光大喝一声,拔出背后的石柱举过头顶,猛地朝白玉郎砸去。
白玉郎一脚踹飞肖天宝,拉着胜叔向后退去。
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石柱砸在地上,整个酒坊都跟着晃了一下。
摆在货架上面的酒坛接二连三的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,里面装着的满满一罐子的酒水洒了一地。
达光刚要再次抡起地上的石柱,白玉郎弓步冲上前,左手摁住石柱的一头,将石柱死死的摁了下去,接着凌空飞起一脚,踢在了达光脸上。
“蹭蹭蹭……”
达光向后踉跄几步,壮硕的身躯撞碎了酒坊的木门,摔倒在街面上。
很快,街面上围起一圈看热闹的百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