态度的转变真的仅是疯症缓和吗,发作时表现出来的种种真的不是他本意吗,今日说这些又是想要引导凛乌去相信些什么?
最后留下的话本,摆明了就是对凛乌与珩澈之事万分支持,那么先前又是怎么回事?就算疯症发作时的一切做不得数,这些话本也送得突兀。
凛乌会对珩澈心动是有人做手脚,极有可能是他,而他在此时送这样的话本……
不,不是此人,他不会做得这样明显。但同时,凛乌心底另一个声音又觉得是他,因为他知道凛乌会怀疑,会因为做得明显而排除他。
猜疑链总是环扣难解的,真假参半才最叫人迷惑。
但凛乌也没有忽略他那句“什么都明白了”,如果前面那些话都可信,那么问题就出在这里,有一场看不见的、不知道对手的博弈,或许很早就开始了。
就连此人也只是一步棋子……他究竟明白和发现了什么?
若是……先前那些都不可信,那一切就都只是为了混淆凛乌的视听。如此的话,凛乌自然不必在意,只需明白一点——对方的目标是自己的神格,这就够了。
当真是……扑朔迷离。
凛乌实在不希望是第一种情况,太过被动,甚至有可能不知道对方是谁、要做什么。
但他心底竟隐隐升起几分躁动的期许。
不安、颤栗、未知、无能为力。
他从不觉得有一天自己能被这几个词捆住,如果真是如凛乌猜想的前者那样……
很好,好的很。
凛乌重新落了禁制,进入殿内。
——罢了,先给小澈儿治伤。
由于是睡袍,凛乌进来时带了些寒凉之意。
珩澈收起白天从九凰阁带走的卷册,回头望见正在阖门的凛乌。想起在门前的那一吻,以及那句凛乌说的心悦于他,不禁心头发热。
但他也明白,那定然仍只是逢场作戏罢了。虽然誓言让他一阵心乱,但冷静下来一想,凛乌定是有办法避开规则的束缚才敢发誓。后面让他进殿,应当是那神明来了。
随着凛乌向他走近,他发热的心好像也渐渐凉了凉。
大概是沾染了凛乌衣上的冷气。
再近些,珩澈便嗅到了凛乌周身的酒香。
见珩澈微愣的神色,凛乌下意识想再调侃几句。
如
‘盯着为师做什么,莫不是还想让为师再亲你几口。’
‘喜欢瞧为师啊,那为师脱了让你仔细瞧如何。’
凛乌抿抿唇,开口道:“今日又冒犯小澈儿了,我赠你一道承诺,日后,你想要什么都可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