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欲敲门的手足足愣了好几息,才轻扣门扉。
他不配。
他怎么配得上凛乌。
没等到凛乌出声允入,却是那神开口:“进来吧。”
珩澈皱了皱眉,推门进殿。
颜舒心疼地看着凛乌,凛乌神情恍惚,盯着虚空一言不发,剩下那神则是悠哉悠哉地喝着果露。
——不愧是父神经常喝的,确实不错。
珩澈上前:“师尊……”
凛乌恍若未闻,并不应声,甚至面上没有因此产生任何一丝波动。珩澈好像被人一把抓住了心脏,闷得难受。
那神见此也放下杯子,侧头看了看凛乌。
“哟,不好。”
颜舒和珩澈立马将目光投向他。
看着两双担忧急切的眼睛,他竟有一种自己改行当了诊堂医师的错觉。
“那骰子秘境的执念幻境给父神带来的冲击有些大,父神的神识受到了刺激,现在意识可能已经混乱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?!”颜舒登时坐不住了。
珩澈抿唇:“这样的状态,会持续多久?”
“没有办法。”那神拿出一方白色的帕子,捏起来将凛乌眼角的泪水仔细沾走,一边道。“会持续多久可不一定,可能待会就好,也可能要十天半个月,全靠父神自己了。”
说完,又想起什么,瞥了二人一眼:“别想着用自己的神识进入父神识海帮父神梳理,就凭父神的神识力量和现在的状态,你们可能刚进去就会被绞碎。”
神识碎了,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
清理完凛乌的眼泪,那神抬手在凛乌面前晃了晃,轻声道:“父神,还认得我吗?”
凛乌的眼神原本充满死寂,听见问话混沌了一息,随后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,闪着眼睛看了对方一眼,笑着重重点头。身形也渐渐变小,并没有变化很多,停在了少年模样。
“嗯!”
然后……他看向了珩澈,又看了看颜舒,再将周围都仔细环视一圈。
“这是哪里啊!?这又是什么!”
那双桃花眼前所未有的明亮。
“这些又是什么东西?”
好像世间一切事物对他来说都是惊喜。
在殿内从这头跑到那头,拿起一样又一样东西不住地摸摸看看。
“二叔,你去做你的事吧,父神这边不会有问题的。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到他的,哪怕是他自己,最多也就混乱一段时日罢了。若三日后父神还未清醒过来,我可以化为父神的模样出面五门的活动。”
颜舒怎么可能放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