耐心的语气，像在叮嘱一个不懂事的娃娃。

左夜亭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。

只见小野人才迈出几步就又走了回来，伸手从挎着的兽皮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竹筒和米团，递给他：“这是我捏的饭团，给你吃。筒子里有水，你渴了就喝一点。”

左夜亭侧开脸，硬气道：“我不吃。”

“烤饭团很好吃的。”杳杳将饭团喂到左夜亭嘴边，讲话的声音特别好听，“你尝尝呀。”

左夜亭愣了下，张嘴咬了一口。

饭团外面一层烤得金黄酥脆，里面是清香糯软的米饭。不知是他太饿了还是怎么，竟觉着这个平常无奇的饭团很是美味，一口才咽下去，不自觉又咬了一口。

杳杳便松了手，让他自己拿着吃。

左夜亭嚼一口饭团就饮一口水，杳杳见他吃得挺顺，就放心地提着竹篓和锄头走了。左夜亭本以为小野人要走开很久，可没想到他手里的饭团都还没吃完，小野人就拎着满满一篓野菜回来了。

这是挖野菜吗？简直比别人家里种的还要方便。

小野人对他说：“你把脚抬起来给我看看。”

左夜亭茫然“啊”了声，又很快会意，小幅度地翻起脚掌，露出惨不忍睹的脚心。

“都被碎石子扎出息了。”小野人从他足底抠下一粒尖锐带血的石子，两条秀气的眉毛拧得死紧。

随即，小野人又从兽皮袋子里取出一枚针，按住他的脚，将扎进他肉里的石子尽数挑出。

左夜亭心中暖意升腾，两眼发直，被感动得像个呆子，下意识就把剩下的一小块饭团喂给杳杳。

杳杳：“……”

“你吃过的，我不要。”

“……”

左夜亭僵硬地收回手，自己把饭团吃了。

杳杳找来两块轻薄的木板子，比对着左夜亭脚的大小，削成鞋底的形状。又从衣服上割下一大片兽皮，在削好的鞋底上裹兽皮、戳孔和穿麻线，转眼就制作出一双鞋子。

左夜亭看着套在自己脚上的两只鞋，虽然简陋了些，但是……小野人好贤惠啊。

外貌丑陋，却心灵手巧。

左夜亭垂眸欣赏他的鞋，越看越顺眼。一抬首，就对上小野人那双清亮的大眼睛。

见鬼。

左夜亭一瞬间居然觉得小野人的五官都是顶顶好看的，眼睛、眉毛、鼻子、嘴巴和耳朵，通通符合他的审美。

就是皮肤太黑，脸上雀斑太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