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待左夜亭用过饭,萧择拆解下他腰腹周围的纱布,用药酒清洗了伤口,又重新往上敷药,然后再一圈圈裹上纱布。萧择换药时眉色凝重,只因左夜亭的伤口太深了,不知要养多久才能愈合。
刚替左夜亭换完药,仆人又将熬好的药汤送来了。
萧择走到房门口,从仆人手中接过药汤,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试了试毒,才把药呈到左夜亭面前。
左夜亭瞧着眼前的这碗药汤,蹙眉道:“我吃了这个药,似乎很容易犯困。”
其实左夜亭并没有别的意思,可奈何萧择做贼心虚,慌忙就作解释:“王爷受着伤,身子难免虚弱,容易犯困也属正常。”
他才不会说,他是担忧左夜亭醒的时间太长,过度劳心,影响伤势恢复,因而让医者在药里添了一味助眠的药物。
左夜亭明明看出些端倪,却装作不知,待药汤晾了一会儿,便端起来一饮而尽。
若是放在从前,萧择胆敢在他的入口之物里动手脚,他必会盛怒。可如今,他竟一点也不来气,不知是因为被小野人的爷爷折磨得没脾气了,还是因为明白萧择这样做是为了他好。反正,他完全不生气。
“好了,去看看小野人吧。”左夜亭道,“回来的时候,记得把你和徐老这段时间来往的信件拿给我看。”
听到后边一句话,萧择蓦地僵住:“王爷……”
左夜亭淡声道:“怎么,有问题?”
萧择只能搪塞:“王爷,您又不是不知道,这种信件哪能留下来啊,早都烧成灰烬了。”
左夜亭看都不看他,只垂眸道:“无妨,你复述给我听就好。我不要求你一字不漏地念出信上的内容,但大体的东西总该记得吧。今晚若说不清楚,你明日就回遂州找徐老,不必留在我身边了。”
“……”
萧择被逼得想要撞墙。
却只能躬身应一句:“属下遵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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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,那啥,王爷让你先回屋睡觉,明天再来看鱼。”
萧择装着满腹苦水来到莲池,大步走到桥上,向杳杳转达左夜亭的话。
杳杳愣愣地望着萧择,两只手仍趴在栏杆上,一动不动。
萧择也觉野人难以沟通,又耐着性子跟他讲:“天黑了,鱼都躲起来了,明天再来行不行?”
杳杳神色有些黯然,他小小声地问:“我可不可以和左夜亭睡?”左夜亭昨日才跟他自我介绍过一次,他就牢牢记住左夜亭这个名字了。
还想和王爷睡?想得美!萧择一口否决:“不可以!”
杳杳灰溜溜地在萧择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