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太后忽然来这么一出,左夜明面露茫然,捡起匕首问道:“母后这是什么意思?儿臣怎么就逼死他了?他现在死了吗?”
太后来气,怒道:“要不是哀家想法子夺了他的刀,将他制住,恐怕他早就自尽了!”
左夜明眸色一沉:“儿臣还没把他怎样呢,不过是派兵围了王府,这就将他吓到了?”
垂眼看了看手中的匕首,左夜明神色难辨:“竟能做出这种蠢事,他未免太幼稚。”
太后又换了副好脸色,苦口婆心地劝道:“夜亭现在生着病,他逃不出京城的,你就把王府外的守兵撤了吧,别把他逼得这么紧。夜明,他是你的亲弟弟啊。”
左夜明蓦然向前探身,凑到太后面前,轻笑道:“母后一下子对儿臣这般和气,儿臣真有些不习惯。我以为,您此时此刻应该把父皇的遗诏拿出来吓吓我,这样或许会更管用。还有个更好的法子,您直接把遗诏拿去给左夜亭,这样便能帮他扳回一局,不至于让他如此被动。”
太后怒而起身,情急之下竟说漏了嘴:“若不是先帝遗旨早已被人盗走,你以为哀家不想给他吗?”
左夜明陡然失色,惶恐道:“母后是在说笑对不对?”
太后侧头不语。
见太后迟迟不说话,左夜明看出她没有说谎,便强行冷静下来,问: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太后道:“一年前。”
左夜明嗤笑:“该不会早就到了左夜亭手里吧?那他可真沉得住气,到现在都不跟我摊牌。”抬眸瞧了太后一眼,他仍是笑:“母后您,也一样沉得住气。您骗我骗得好苦。”
太后否认道:“遗旨不在夜亭手里。”
左夜明目光迟凝。
倘若左夜亭手中果真持有遗诏,太后又怎会说他没有?
“信不信由你。如今哀家再也管束不了你了,我说的话,你听得进去便听,听不进去便罢了。但哀家警告你,你若再对你弟弟下杀手,我也不活了。”
太后以死要挟,左夜明却是无语至极,闭上眼道:“我不会杀他。”
“君无戏言,哀家把你这句话记下了。”太后深深舒了口气,又道:“今晚是哀家耽搁你了,你有事便去忙吧。”
未等太后走出御书房,左夜明便喊住她:“母后。”
太后闻声转过头。
左夜明说话有些别扭:“母后这两日在皇宫和遂王府两头跑,不嫌麻烦吗?若实在放心不下,便搬去遂王府住些时日吧。”
太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左夜明,细细寻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