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手轻抚着左夜亭的脸,太后泣声道:“夜亭,你是怎么了?昨日你还在同母后讲话,这才隔了不到一天,你就这样吓母后?”
或许是感受到有人在说话,左夜亭有了一点反应。
“杳杳……”
他仍闭着眼睛,口中低语,太后没听清他在说什么,只好凑近些去听。
“杳杳,杳杳……”
终于听清楚左夜亭嘴里不断重复的两个字,太后疑惑,侧头看向萧择:“杳杳是谁?”
萧择道:“就是王爷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小野人。”
太后顿了片刻,又转眸四望,没瞧见那个小野人,便又道:“那他人呢?”
萧择回答:“走了。”
太后一惊:“走了?他自己走的?”
萧择点头:“好像是住不惯王府,跑回山里去了。”
太后轻叹:“走了也好。”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为了报恩,娶一个野人做王妃,哪怕只是名义上的王妃也不行。
就在这时,左夜亭猛地惊醒,似是做了一个噩梦,竟将“杳杳”二字大声喊了出来。
一见他睁开眼睛,太后便欣喜道:“夜亭,你醒了?”
左夜亭却不理会太后,只奋力扯着两个手腕,想要挣脱束缚。
“放开我,我要去找杳杳——”
太后顺着他:“不就是个野人吗,母后让人帮你去找就是了,你好好躺着别动。”
左夜亭不肯,还是挣扎:“你们找不到他,我要自己去找,我要自己去找他。”
太医见此情形,上前道:“太后,王爷这是烧糊涂了,他此刻根本不清醒。”
太后急道:“管他清不清醒,速去将熬好的药汤取来,趁现在给他灌下去,快去啊!”
太医点点头,忙不迭地将药端来,刚递给太后,便见左夜亭抬起的半边身子落回了原位,双目失焦,两片眼睫也随之垂落,整个人又陷入昏迷之中。
太后这才意识到,左夜亭刚才并不是真正的苏醒,而是在梦中受了惊吓。她垂眸看着手中的药汤,不知如何是好,只能威逼两个太医:“哀家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,必须把王爷的烧热退下来,否则你二人就别想活命了!”
两个太医瑟瑟发抖,应声答是。
……
直到这日傍晚,左夜亭的高烧仍未消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