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龙青雪又朝他灿烂一笑,补上一句:“若你哥哥不来,你来也行。我见到你,也很欢喜。”
齐悦蓦地面红过耳,一刻也不敢久待,敷衍地点点头,便拿开龙青雪的手,吓得一径跑了。
待左夜亭与齐悦坐上马车走远,医庐的伙计才轻轻凑到龙青雪面前,眨眨眼问道:“姑娘,你当真喜欢那个小娃儿?”
“是啊,喜欢。我就喜欢他哥俩那样的。”龙青雪绕了绕手里的帕子,漫不经心地道:“我吃不到他哥哥,难道还吃不到他吗。看着吧,至多再放养他两年,我就把他叉进我碗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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晋春侯没有料到自己最后会被扣留在遂王府。最糟糕的是,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即将归来的左夜亭,更不知左夜亭会如何对待他们父女二人……他想带着玲珑安然地回到晋州,怕是不太可能了。在这种完全被动的局面下,若是左夜亭对晋州有什么想法,他也只能点头答应。
被禁足在遂王府的短短两天里,晋春侯终日忐忑,惶惶不安。左夜亭似乎知晓他的焦灼,一回到王府,就先去见了他们父女二人。
再次见到左夜亭,玲珑眼中惯有的倾慕多数被担忧取代,生怕左夜亭对她的父亲不利。她站在晋春侯身侧,紧张地咬着唇,试图说些什么,但又迟迟未出声。
三人都在厅内站着,晋春侯父女俩的面容颇显憔悴,相比之下,左夜亭这个病弱之人的脸色竟还要好看许多。
“侯爷。”左夜亭平视晋春侯,又将视线转向玲珑:“玲珑小姐。”
听着左夜亭温煦如风的话声,晋春侯硬是生出一种即将任人宰割的错觉,不禁悲凉地闭上双眼,整颗心好似正在遭受着凌迟之刑,只盼着左夜亭快点把话说完,停止对他的折磨。
随即就听左夜亭道:“本王需要处理一些家事,无暇款待二位,来日再叙。”
晋春侯:“……”
玲珑微怔了下,登时露出喜色。
没等晋春侯做出多余的反应,左夜亭便折身离开了。
只见齐悦朝门外轻抬手臂,替左夜亭送客:“侯爷的人和车马都已候在王府之外,您和玲珑小姐即刻便能启程。”
晋春侯将信将疑,僵直地站在原地,脚步未见挪动,眼神复杂,似在揣摩些什么。玲珑想拉他走,但拉不动他。
齐悦看得发笑:“侯爷不着急走,是想在王府多住几日吗?”
“王爷当真无条件地放本侯离开?”晋春侯问。
齐悦不回话,但他的神情已给出肯定的答案。
晋春侯又道:“那徐老他……”
“请侯爷收起你的慷慨。”冷声截断晋春侯的话,齐悦眸色寒冽:“王爷不追究你与徐老之间的勾当,已是过分仁慈。王爷接下来要怎样处置徐老,跟你没有半点关系,你无权过问,更没有资格企盼王爷对徐老手下留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