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属下与石兄弟在进宫时曾闻到一股异香,想必是在那时中了毒。”万金说着,又吐出一口黑血,整个人看起来已是毒发攻心,回天乏术了。
万金接连呕血,流泪道:“是属下粗心大意,属下无能,愧对王爷信任……”
左夜亭听得心如刀绞。还未从齐溪然的事情上缓过劲来,他所青睐的手下又将死在他面前……
“你初入此行,偶有不慎也是在所难免,情有可原。”左夜亭伸手扶住快要倒下的将死之人,没有责怪,反倒出言宽慰:“你真正的用武之地并不在此,将来你会派上更大的用场,不要因为今天这件事而否定自己。你坚持住,我这就带你出城,找人给你解毒。”
“谢、谢谢王爷,”万金连说话都不流畅了,“属下自知……自知大限将至,王爷不必再做牵挂,您快带齐公子离开……倘、倘若可以,也求王爷带上石兄弟,他也中了毒,我已及时替他封住心脉,他还有活命的机会。”
左夜亭红着眼答应:“好。”
万金被左夜明轻放到地上,很快便合上了眼。
齐溪然和石落只觉自己被一股强力向上拉扯,回过神时,才见是左夜亭抓着他们的手臂往上飞升,眼下他们已经离地数丈高,就快登上城楼之顶。
秦羽暗道不妙,夺过手下的弓箭便拉弦瞄准左夜亭,可没等他把箭放出去,左夜明便一拳将他抡倒在地。
“朕说不准放箭,你聋了吗!”
秦羽心中委屈,第一次敢对左夜明吼道:“难道皇上就这样看着他们逃走吗!”
左夜明隐怒不语,只抬首望见,那三人已稳落于城楼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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左夜亭忽觉头晕目眩,一时间好似天旋地转,整个城楼都仿佛在晃动。他站不稳,背脊抵在围栏上,五指按着头部,脸色极为难看。
“王爷您怎么了?”石落近前问。
左夜亭道:“我头有点晕。”
晕得连看人都是模糊的。
左夜亭便只好道:“你带溪然先走,往玉泉寺方向跑,会有人来接你们。”
下城楼比上城楼要容易太多,左夜亭认为石落带齐溪然下去没有什么问题。可石落半天都没有应声回答他。
两边脸颊像浸在冰水中一般,左夜亭从头凉到了脚,他甩了甩脑袋,闭上眼又睁开,反复睁闭几次,视野总算清晰一点。然后他就看见,齐溪然无端躺在了地上。
“王爷头晕啊?那真是天要助我。”
沙哑难听的嗓音中满是得意,只听到“扑呲”一声,一柄锋利的匕首刺入左夜亭的胸口,石落乖张地道:“谢谢王爷了,我定会避开你的人,从另一个方向走。”
“萧择……”
终于认出对方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身份,左夜亭悔之晚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