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夜亭道:“那我想问兄长一个问题。”
“你问。”
“溪然为何变得又聋又哑?”
左夜明没有马上回答,闭上眼睛默了许久,似在回忆。
“溪然被我抓回皇宫的第一个晚上,我强要了他。他咬舌自尽。我发现时,他已咬断一半舌头,满口都是血块,差点就窒息而死。此后他不肯配合医治,伤口化脓,剩下的那一半舌头也保不住了,只能全部割除。”
“他的耳朵……是我害的。他误触我寝宫中布置的机关,掉入地室之内,被雷钟罩住,重锤连续不断地撞击雷钟,活活震聋了他的耳朵。”左夜明眼角处流下一行泪,似乎有种说不清的辛酸:“他以为我是故意的。”
那个机关早就存在,从来都不是用来对付齐溪然的。他在前朝皇室手中过够了卑微求生的日子,即便已经登基做了皇帝,仍是日夜惊恐,被噩梦扰得难以入睡,总是梦到有人要害他,全然没有一丝安全感。于是他命人在他寝宫内布下多重机关,至此才稍稍减轻他心中的恐惧与不安。
却没料到,第一个被机关伤到的人,是齐溪然。
齐溪然触发机关的当天,他就把寝宫内的机关全拆了。
……
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怔怔地念出这最后一句话,左夜明便如行尸走肉一般地踏出了院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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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4 章
左夜明离去后,杳杳问了左夜亭一个问题——
“你哥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?”
左夜亭回答:“曾经非常好,现在也没那么坏。”
杳杳又问:“那萧择呢?”
左夜亭皱眉:“我不知道。”
杳杳便不再多问。
能让左夜亭难以评价、甚至不愿评价的人,或许其本身就有点坏吧。
……
次日清晨,左夜亭一行人乘着一辆马车,畅行无阻地出了城门。
马车不快不慢地往前走,张毅坐在外面驾车,杳杳等人坐在车厢里。
左夜亭今日脸色很差,比以往还要苍白。
马车才走了十几里路,左夜亭便突然咳了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