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呢,哥哥要留我么?”祁思远回过头来,从门外飘进来这样一句。
“滚!”楚韵气得差点跺脚。
“好的,这就滚,楚大夫早点休息……”祁思远留下这样一句,声音渐渐远了。
楚韵摸了摸被祁思远吻过的地方,心里升起一阵暖流,脸夹爬上一层红晕。
收了剩下的几株药材,就准备打烊,正欲出去关门,忽然跌跌撞撞闯进来一名老妇,满脸浓疮,只余眼睛完好,有些地方还不时渗出血水。
楚韵吓了一跳,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病人,人已闯进来了,又不好往外赶,只得耐心询问,“老人家从何处来?我们药堂准备打烊了。”
老妇用怪异的眼神瞅了眼楚韵,神情晦涩难辨,最后似下了决心般,扑到楚韵身前跪下,扯着楚韵的袍袖声声哀求,“大夫,求你…救救我,我是青阳县人,一路遍访名医都不能治好老妇的顽疾,今日路过千草堂,听闻大夫医术高超,便想着来试一试,请大夫救救我!”
楚韵白色的袍袖上被老妇弄上了污渍,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,又不好发作,“老人家为何白日不来?我们的助手都收工回家了。”
老妇闻言面色一沉,思索了一秒,“白日里怕吓着他人,只得现在才来。”
楚韵不辨真假,不置可否,只得唤了药童,“易真……把消毒水拿出来!”
“好的,师父。”内间响起一个清亮的少年声音。
不一会儿,一个身着淡青色短袍,约十六七岁的俊秀少年,拿了一瓶消毒水从里间走出来,乍见老妇也吓了一跳,“师父?”
“别怕,来帮老人家把面部清洗一下,我来给她上药。”楚韵将老妇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,对药童吩咐道。
药童仍觉恐怖,努力平复了一下心绪,才勉强上前,打开消毒水瓶子,拿出棉签给她擦拭,忍怕忍得额角憋出细汗,在老妇怪异的眼神中,为她草草的清理了一遍。
楚韵碾了草药过来,看了一眼老妇的脸,那些密密麻麻的浓疮,直令人背部生寒。
这种病他以前见过,属于一种血液病,但症状较轻,可以用药物控制,跟正常人无异。
像老妇人这种实属罕见,但用了药物,即便治不好,也不会严重,只能给他尽量的控制住,不出血。
楚韵小心翼翼的给老妇人敷上药,用纱布给她包起来,只留了眼,鼻,口。
老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内疚,但很快消失不见,起身摸出了身上为数不多的几枚铜板,递给楚韵,“大夫,老身就只剩下这点儿钱……”
不知从何说起,神思复杂的望向楚韵,等待楚韵的回答。
“无事,若是有效,过两日再来上一次药。”说完还递给了老妇人几包吃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