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想到原来是天性使然。
即便是失忆了,顾箫尘也改不了那副性子。
当二人再次停下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时分。
夕阳拉长了万物的影子,晚风中夹携着尚未来得及散去的余温,拂起衣摆的一角。
二人停下的地方是在城外的一个小村子旁边,还未走到村口,顾箫尘便看见,在那个村子的村口,同样已经有齐南淮的人等候在了那里。
见齐南淮骑着马来,为首的一个将领立马上前去迎接:“王爷。”
齐南淮坐在马上,手稍微收紧了一些,用胳膊圈住了一路上被折腾的摇摇欲坠的顾箫尘,静静的听着属下汇报。
“属下接了您的命令,现下已将村子里的百姓排查完毕,确如王爷所说,大多都是安阳县的人。”将领单膝跪在齐南淮身旁几步之遥的地方,同齐南淮汇报着。
“如今属下已经将您带来的粮食分发下去,感染疫病的人,也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,尽数集中了起来。”
齐南淮的目光在村口的那些兵士身上扫了一圈,面无表情的问:“安阳县这几日大概死了多少人?”
“王爷发现的及时,前几日属下带着人来的时候,瘟疫刚刚开始,现下一共死了三人,感染瘟疫的百姓迄今为止,不到二十人。
属下现已将那些人单独聚集在一处,由王爷派来的太医和乡间聚集起来的郎中进行诊治。其余与那些人接触过的,也按着王爷的吩咐,单独放在了另一处。”
“嗯。”齐南淮微微颔首,待到将领带着他手下的那些人继续去忙别的事情后,齐南淮才从马上下来。
随手收了马鞭,回头时正好对上了顾箫尘惨白的脸,但他并没有要扶顾箫尘下马的意思,而是静静的在一旁看着。
一旁留下给齐南淮带路牵马的侍卫看着二人这般模样,站在原地犹豫了许久,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上前去。
好在最后顾箫尘自己主动下了马,侍卫才敢上前去牵马。
见顾箫尘自己下来了,齐南淮的脸色未变,但是眼底很明显的闪过了一丝不悦。
尤其是当他看见顾箫尘的手掌掌心已经被磨出血的时候,那种情绪瞬间到达了顶峰。
如今已经是失忆之人,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,却还是这副性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