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南淮面色一沉:“所以,箫尘是想要为方家求情?”
“王爷明鉴。”顾箫尘向后退了一步,跪在了秦太医身旁,“王爷,方大人家风简朴,不像是会贪墨之人,何况如今方大人与方夫人已死,稚子何辜,还请王爷从轻发落方小姐。”
“不像是贪墨之人?”齐南淮招了招手,便有人手捧着一本册子递了上来。
他将册子丢给顾箫尘,“这是方峡这些年来同京中权贵往来的记录,箫尘若是执意认定了是本王冤枉他,不妨先看看这上面记录的东西。”
顾箫尘:“……”
册子被丢在他身边,顾箫尘低下头去,捡起了册子,掀开一看,上面记录的赫然是一排排的人名,每个人的名字下都对应着银两的数额。
他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,便已经看见近乎三万两白银被送了出去。
虽然他并不记得名单上的那些人,但那些银两的数额加起来,却是足以触目惊心。
一个县丞……竟能拿出那么多白银来给京中的官吏?
齐南淮理了理自己衣袖上的褶子,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人,“至于你所说的‘稚子何辜’,不知箫尘可曾听闻过那么一个词?”
顾箫尘:“?”
齐南淮扬起下巴,冷冰冰的看着地上的尸体,眼底闪过一丝冷意,嘴角动了动,他口中毫不留情的吐出四个字:“斩草除根。”
最后方家余下的三人依旧是按着齐南淮原本的计划被处理的。
在离开方家的时候,方家门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。
顾箫尘在那些人身上简单的扫了一眼,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好,感慨方峡终于倒台,亦有人面色凝重,满目担忧,惴惴不安。
抬脚准备上马车时,顾箫尘突然被人群中的一个少年吸引了目光。
那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几岁,生的白净,但却又格外的瘦弱,衣服虽然脏,但却不破,看起来虽然不像是灾民,可他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,更不像是安阳县县城中某位大户人家的孩子。
顾箫尘只是扫了一眼后便将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,免得齐南淮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,会直接将那人抓起来。
但不可否认的是,这少年同样给他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。
想来自己以前当真是厉害的很,认识的人居然已经多到随处可见的程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