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为是顾箫尘醒了,齐南淮正要转身离开,回头后发现他还在昏迷。
至于刚刚的声音,似乎也是顾箫尘在说梦话。
“你别哭。”
顾箫尘干裂的嘴角动了动,在昏迷不醒时,说出的话也让人摸不着头脑。
齐南淮无奈的叹了一口气,走到了顾箫尘身边坐下,盯着他那张病态的脸,一言不发。
有时候他真的想不明白顾箫尘究竟在想什么。
这些年顾箫尘在宫中的处境有多差,齐南淮其实一清二楚,甚至很多时候他完全想不明白,分明裴云离从未正眼看过顾箫尘,为什么顾箫尘甘愿为他卖命。
“我阿娘也会做桂花糕。”就在齐南淮看着顾箫尘发愣时,顾箫尘自己呢喃开了:“我让阿娘给你做。”
这句话轻飘飘的,可听在齐南淮耳朵里,却好像打开了他某处不愿意回忆起的记忆一般,也让他那副冷冰冰的表情有了几分松动。
“呵,我以为你早忘了。”齐南淮干笑了一声。
这次他用的是“我”,而非“本王”。
一如多年前他第一次见顾箫尘时那般。
曾经会因为一块糕点大打出手的二人,少时成了好友,后又沦为政敌,明里暗里的较劲。
再到如今,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……
这些年来二人关系的剧烈变化,就连齐南淮自己想起来时,都觉得有些好笑。
目光向下看去,齐南淮也终于发现了顾箫尘另一只手中紧握着的一个纸球。
这是……
顾箫尘攥着纸的那只手靠近墙,先前齐南淮一直没注意到他手里有东西,如此才看清,顾箫尘手中居然还攥着东西。
不同于秦川临,齐南淮只是轻轻的一下,便将那张被团成了一团的信纸从顾箫尘手中拿了出来。
信纸被团的非常紧,攥在顾箫尘手中,若是不仔细看,几乎发现不了。
上面还有斑驳的血迹,虽然是顾箫尘从火场里带出来的,但那张极容易被烧掉的信纸上却没有半点被火燎的痕迹。
反而是顾箫尘的手背上被烧伤了一块。
顾箫尘眉头紧锁,好像在梦中看见了什么令他抗拒的画面一般。
齐南淮将信纸打开,在看见上面写的内容后,不由有些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