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南淮抱着顾箫尘,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雪地里,除了身后的爆竹声,再无别的什么能打扰他们的存在了。
在某个瞬间,齐南淮竟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。
抛开一切的争斗,忘却所有的恩怨,就只有他和顾箫尘。
但二人彼此都心知肚明,这是绝不可能的事。
最起码,在如今这种形势下,谁都不可能抽身离去。
被外面的冷风一吹,顾箫尘的酒醒了些,连着喊了齐南淮好几声后,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如今正靠在齐南淮怀里,一双手死死的扒着他的脖颈。
让齐南淮将他放下了以后,顾箫尘仰头看着齐南淮,身体晃了晃,“抱歉,王爷,是我僭越了。”
“不算僭越。”齐南淮抬手帮顾箫尘裹上披风后的帽子,免得他受凉,“毕竟本王也不是第一次抱你了。”
不算第一次,就是说以前齐南淮也抱过他?
什么时候?
顾箫尘的睫毛簌簌的颤着,“王爷那么高高在上的人,也会有喜欢我的时候吗?”
在说这句话的时候,因为酒劲还未过去,顾箫尘看齐南淮时,整个人都是摇摇晃晃的,说完这句话,又俩眼一闭,朝着齐南淮的怀里倒去。
齐南淮无奈,伸手扶住了顾箫尘。
怎么突然又聊到喜欢不喜欢上来了?
他记得顾箫尘失忆前,从不会把这些话挂在嘴边。
果然是失忆了……性情都变了。
不过说起这件事……前些时日他一直在忙朝堂上的事,莫不是因为这件事,让顾箫尘多心了,以为自己还在生气?
齐南淮的嘴角动了动,正要开口,突然面色一变,发觉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劲。
刚刚离开时还好,出来的时间越久,他便越发感觉不对劲。
如今分明是数九寒冬,但他却莫名的感觉自己身上莫名的发烫?
莫不是那酒……?
是什么时候被人下了东西?
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的齐南淮第一时间便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,抓着顾箫尘的手也紧了几分。
衣袖下,齐南淮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,强压着身上的不适,重新将顾箫尘横抱了起来,“本王先送你回去。”
“王爷是有事要忙吗?”顾箫尘歪着头看向齐南淮。
齐南淮:“嗯,想起来有些事。”